記不清是那天是什么日子了,李蓮花在用停在海邊的破船試著改造出一幢小樓,用來當(dāng)做暫時的棲身之所。
也就是在這里,這一天,他撿到了紀(jì)云舒。
當(dāng)時她昏迷著,被海浪送到了岸邊,全身早就濕透了,發(fā)絲貼在蒼白到?jīng)]有一點(diǎn)血色的臉上,呼吸微弱, 看上去好似命懸一線。
李蓮花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從海邊拖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抱著一堆干柴生起了火,試圖讓她能暖和一些。
然后……他開始猶豫了……這姑娘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應(yīng)該怎么辦呢……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姑娘的聲音,【大哥,我都快凍死了,你倒是給我換衣服啊??!你是希望我用自己的體溫把衣服給烘干嗎?】
李蓮花茫然四顧,沒見著有別的人,而姑娘也是一動不動,緊閉雙眼,絲毫不像是醒來的樣子。
他不免多想了些,心中起了猜測,“莫非是見鬼了不成?姑娘死的怨氣過重,跑來索命?”
“不對啊,那也不該來找我,冤魂索命不是應(yīng)該找害死她的人嗎?”
李蓮花又仔細(xì)的端詳,還有呼吸,是個活人……
【死你個大頭鬼啊!我還有呼吸,我只是現(xiàn)在昏迷著而已,我還活著啊大哥!我還有救,你要不再試試呢?】
這個聲音又傳了過來,李蓮花這次終于是確定聲音從什么地方傳來的了,就是那昏迷的姑娘。
像是心中所想的聲音……
他此前在江湖上行走游歷,見過不少奇聞異事,可是能聽見別人心中所想的聲音,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過她既然心里都這么想了,那也就是說……她是同意換衣服了?
干凈的衣服他這里倒是有,找了一套過來,猶豫不決的不敢伸出手。
“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只是想把你身上濕透的衣服給換下來,絕無非禮之意?!?/p>
他先打了個招呼,而后找了個布條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摸索著到腰間,解開了衣帶,外衫……
與此同時,那碎碎念的聲音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好癢,你摸到我腰上的癢癢肉了……】
【救命!你的手能不能快一點(diǎn),我怎么好像在被受刑折磨一樣……】
【嘶……好冷?!?/p>
【為什么我現(xiàn)在好像有一種自己成了植物人,被人照顧的感覺,嗚嗚嗚嗚嗚嗚……我真的好像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等等,你剛才摸到我胸了是嗎?】
聽到這里,李蓮花的手確實(shí)是停在了一處綿軟,他觸電似的立馬收回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勿怪勿怪!”李蓮花是想放棄的,他真的沒有必要一定要做這件事,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他甚至連姑娘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這人都救回來了……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只好再度試著去探索著解她的衣服,只是刻意的避開了那個位置。
【唉,要是我現(xiàn)在能說話,一定要告訴你,你是個大好人,我一點(diǎn)兒都沒有怨怪你的意思。要不是你把我從海里撈出來,我還不知道要泡多久,說不定泡著泡著,我就能見到宇文玥了?!?/p>
李蓮花聽著心想,‘宇文玥?難道這個人曾經(jīng)也落入東海嗎,此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還有這個姑娘……一個人,怎么會從海上飄過來?’
他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但是這些不管他現(xiàn)在如何猜測,也只能等姑娘醒了再問個答案了。
他又怎么能想到,在海邊撿了個姑娘,以后會變成撿來的麻煩……或者說,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