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紀云舒沒有回家,她住在了孟宴臣的公寓,他坦白了一件事。
蝴蝶。
是那面被他清理了,紀云舒沒能見到的蝴蝶墻。
她從沒有主動問過,就是在等孟宴臣主動的自己提起。
他說,“從前我喜歡標本,我認為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你知道標本為什么這么美嗎?”她搖搖頭,他接著說道,“為了保持最完美的色澤,需要在它們活著的時候將它們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掏空,又不能讓他們死。所以要在它們求生欲最強的時間將它們完全定型。”
末了,他問紀云舒,“你覺得,殘忍嗎?”
紀云舒搖搖頭,“我不太了解這些,所以不好妄加評斷,但是宴臣,你現(xiàn)在還喜歡這些嗎?”
“有時候我覺得我和它們很像,被媽媽一點一點的規(guī)訓,沒有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旁逸斜出,不能有一點點的污點,必須按著媽媽的規(guī)則成長,必須完美。只有這樣,才能放在墻上,引人贊嘆?!?/p>
“我覺得很荒謬,可是我又沒有辦法抗拒,因為她是媽媽?!?/p>
紀云舒忽然意識到,他應該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他只是想把這些藏在心里的話說出來。
因為這些話在他心里放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已經(jīng)習慣了內(nèi)耗的折磨自己。
她翻了個身,輕輕的抱住了孟宴臣,“宴臣,我還在呢,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孤單了?!?/p>
“我總是在想,為什么會是我呢,云舒,為什么會選擇我?!泵涎绯蓟乇ё∷?,輕嗅著她的氣息,心里被填的滿滿的。
“宴臣,不要懷疑自己,你是個很好的人,真的很好很好?!边@是出自真心的話,他每一次的懷疑自己都會讓紀云舒忍不住的心疼。
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
紀云舒:【孟宴臣,你不會知道,我是因為你才來的,在你還不知道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p>
他聽到了,他在心里告訴她,他知道。
孟宴臣動了動身子,將她抱的又緊了些,在他的懷里紀云舒緩緩睡去,后來耳邊好像又聽到了什么話,她沒聽清。
恍惚間,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她只記得這個懷抱好溫暖。
而同一天晚上,許沁在肖亦驍?shù)木瓢衫锖攘撕芏嗪芏?,要不是肖亦驍提前打電話和酒吧的?jīng)理有過交代,她今晚連這里的酒錢都付不起。
店里的人也知道她是老板的好朋友,也怕人會在這里出事,見著人喝醉了就給肖亦驍打電話請示,總不能讓她今晚就這樣在酒吧里睡。
肖亦驍也意外,她居然在店里喝了這么長時間,宋焰難道沒去接人嗎?
“老板,要不我找一間包廂,讓她在那里睡吧,安排人看著,應該不會有事的。”
現(xiàn)在也只好這樣安排了,總不能讓孟宴臣去管她,他不是不知道許沁和紀云舒的事情,他要是今天幫著許沁開了這個口,以后見到紀云舒都不好抬頭了。
“你讓人警醒著點,別出什么事了?!毙ひ囹敳环判牡挠侄鄦柫司洌?你讓她給她男朋友打電話,到這兒來把人給領回去?!?/p>
肖亦驍暗道麻煩,請人喝酒付酒錢還請出麻煩了,也不知道宋焰是怎么做男朋友的,都這個點了也沒說出來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