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真的騎馬之前,紀云舒對這件事的向往完全是來自于各種古裝劇,縱馬疾馳,颯爽英姿,充滿著野性與自由。
親身體驗了之后……紀云舒想說,想象都是美好的。
從前是她太單純無知了。
不僅僅是劇烈的顛簸讓她難以忍受,這草原上的風也像刀子一樣從臉上刮過,寒意刺骨,她是哪里都顧不住。
“不介意的話,可以躲在我……我身體里 ?!卑吞穆曇粼陲L中聽著有些緊張,但也是給了切實的建議。
要是再這么跑一回,紀云舒覺得她的臉要開裂了。
江南水鄉(xiāng)長大的姑娘,從來沒見過這么鋒利的風,反正都已經坐在馬上了,再矯情做作的那就是自討苦吃 。
她上半身反了過去,藏在了巴太寬厚的胸膛里,這才感覺到些許暖意。
過了好一會,她幾乎要被顛簸的暈過去之前,終于是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雖然,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紀云舒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回頭看去,只見前面有羊圈,有平房,有燈火,應該是巴太的家吧。
馬兒輕車熟路的走到了羊圈前就停下,男人利落的翻身下馬,“到了?!?/p>
她嗯了聲,看著這高度,求助的看向巴太,“太高了,我不敢下去。”
而且這馬停下的時候并不是一動不動,它還在小步子的走,要是一不小心摔在馬蹄下,那她不就成大冤種了。
巴太又笑了聲,“是我忘了,對不起?!?/p>
這一次紀云舒聽清楚了,這不是幻聽,巴太真的在笑。
男人沖她伸出雙臂,他的體格看上去就是一個踏實可靠的孔武有力的人,紀云舒選擇了相信他,由著他的雙臂穿過,她就從馬上跳了下來。
出于不安的求生之舉,她下意識的抱住了巴太的脖子,但他的身高太高了,她幾乎是空懸著,因為抱著巴太才不至于摔下去。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女人說哈薩克語的聲音,紀云舒是一句都聽不懂,茫然的扭頭看了過去。
巴太先介紹了,“這是我……嫂子?!?/p>
他說著對女人說了幾句話,她就熱情的招呼過來了,“客人?!?/p>
“啊,是……我來旅游?!奔o云舒在來之前了解過,游牧民族都是非常好客的人,只要家中來了陌生人,一定要盛情款待。
現(xiàn)在,她知道這句話是真的了。
女人拉著她的手往屋子里走,用夾著漢語和哈薩克語的話跟她溝通,紀云舒聽明白了一句。
她叫托肯,是巴太哥哥的老婆。
進了屋子里面,熱氣撲面而來,吹散了剛才在騎馬時的寒氣,她感覺四肢都得到了解凍似的。
只是……進來之前也沒人說里面有這么多人,男女都有,在用著他們的語言說話,乍一見到個陌生的姑娘都停了下來,視線落在她身上。
雖然那眼神中只是疑惑,沒有惡意,但是被這么多陌生人盯著看,紀云舒還是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往托肯身后藏了藏。
巴太跟著走了進來,高聲對他們說了事情的經過,大家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招呼著紀云舒去里面的屋子里坐。
“進來喝碗奶茶?!卑吞疽馑齽e緊張,跟著托肯進去就好。
人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下會對自己熟悉的人下意識的有所依賴,雖然和巴太是剛剛認識的,但比起這屋子里的人,巴太算是最熟悉的了。
至少,他們知道彼此的名字,還騎了同一匹馬。
紀云舒拉住他衣角,小聲的求助,“巴太,你能在這里陪我坐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