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她承蒙院長親自 教導(dǎo),常來鑒查院,后來大了些,懂了一些規(guī)矩和忌諱,便很少再到這邊來了。
太子和二皇子在朝中結(jié)交百官,各成派系,唯獨(dú)這鑒查院是他們無法涉足,也不被允許的地方。
她又和這兩人交好,關(guān)系親近,若是她再頻繁往來鑒查院,難免引人非議。
好在有王啟年教她的輕功,雖說躲不開陛下的眼線,但是能掩人耳目還是沒問題的。
紀(jì)云舒輕車熟路的從后院翻了進(jìn)去,徑直去照王啟年,他是這院里的文書,這個時辰應(yīng)該在存放卷宗的地方。
誰知人才剛到門口就聽到王啟年痛哭流涕的聲音,“大人,王某惶恐,王某慚愧??!王某也只是想給女兒尋一個風(fēng)水寶地安葬了,讓她下輩子不要來找我了,王某沒本事照顧她?。?!”
聲淚俱下,感人肺腑。
緊跟著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范閑。
他扶起王啟年,“你先起來吧,我也沒說怪你,不必如此。”
紀(jì)云舒聽著樂了,【沒想到范閑這么單純的,他該不會是拿了單純圣母心的人設(shè)劇本吧,連王啟年這瞎編的鬼話都能信?!?/p>
在屋子里頭的范閑聽到這個聲音,立馬知道是她來了,而且她說這是王啟年瞎編的鬼話?
范閑收起了泛濫的同情心,后退兩步躲開了他要抱著自己哭的手,“王啟年,為了點(diǎn)銀子把自己妻女往死里說,你還真能做得出來啊。”
王啟年還要裝傻充楞,“大人這是說的哪里話,生死之事何其嚴(yán)重,王某怎么會用這些事情跟您開玩笑呢?!?/p>
話音剛落,大門被人推開,紀(jì)云舒邊走邊說,“王啟年,今天說的是你妻女生病離世還是你母親抱恙,郁郁而終???”
范閑一聽樂了,“回郡主的話,說的是妻女還沒說到他老母親呢。”
王啟年演的正上頭,冷不丁的被人給拆了戲臺子,欲哭無淚的,“郡主,您就不能給王某留條活路,這小范大人要是把我抓去問罪,以后誰說笑話哄郡主高興?。俊?/p>
“小范大人?”這個稱呼可不是隨便叫的,紀(jì)云舒覺著奇怪,【沒聽說過范閑有官職,情報上也沒寫這條啊。】
紀(jì)云舒:“這話怎么說,他什么時候成大人了?”
王啟年一蹦一跳的到她跟前,小聲說,“他有鑒查院提司腰牌,自然要稱呼一聲小范大人?!?/p>
“提司腰牌?”她更是意外了,抬眼看向范閑,“腰牌是誰給你的,什么時候給的?”
范閑:“小時候就有了,是費(fèi)老給的,我是他徒弟?!?/p>
鑒查院下轄的八個處各有分工,費(fèi)介就是三處主辦,專門負(fù)責(zé)研制藥物毒藥與各類偏門武器。
紀(jì)云舒:“那老家伙對你還挺好,小時候可沒少給我喂奇奇怪怪的東西吃?!?/p>
這話范閑深有同感,“都一樣,我能在他手底下活著長大,也是不容易?!?/p>
紀(jì)云舒:“所以呢,你到鑒查院來做什么,費(fèi)老如今不在京都,你來了也見不到他?!?/p>
“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聽王啟年在這跟我鬼哭狼嚎,我還真信了。”說著他指了指王啟年,“我說你如此貪財,也不怕?lián)p了名聲?!?/p>
王啟年:“大人,這名聲于王某而言,視如糞土,錢財對于王某來說,重于性命,此乃王某心中之道,貫徹始終?!?/p>
紀(jì)云舒:“你也不怕你妻女知道覺得晦氣,這不吉利的話,以后少說?!?/p>
范閑:“看不出來,郡主還是個講究封建迷信的人。”
“這只是封建迷信嗎,科學(xué)還說不存在穿越的事情呢,你我如今不是就在這里好好站著?!彼f著看了眼王啟年,還沒說話老王就已經(jīng)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
他主動接過話,“郡主,我去外面守著,你們慢慢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