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并未與范閑多談,雖然他話說的好聽,但他有了些先入為主的不滿,尤其是他要走就走,怎的還讓紀云舒送他。
就算是有些才學,倒也不必這么早就開始擺架子。
偏生紀云舒還答應了,很是給他面子。
兩人就這么相談甚歡的走了,氣的李承澤把葡萄里的籽咬的嘎嘣響,咬牙切齒的像是在把范閑啃了。
謝必安有心想勸兩句,“殿下,郡主去送他應該也是想幫您一把,是在籠絡范閑。我想郡主不會把范閑推到太子那邊,否則就不會和郭保坤起沖突,我聽說她可是在東宮里沒給郭保坤好臉色?!?/p>
“你這是在解釋什么,我有因為這件事不痛快嗎?”李承澤分明就是被說中了,差點破防還在嘴硬,“不就是送他出去,這點小事何必在意,我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謝必安:“是,殿下心胸寬廣,有容人的雅量,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生氣的?!?/p>
李承澤傲嬌的哼了聲,抓起一顆葡萄丟到他身上,謝必安無奈一笑。
這個素日一臉冷冰冰的劍客,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些許溫情的一面。
而另一邊,紀云舒送了范閑出去,因著有話要說故而讓他上了自己的馬車。
京都水深,處處都有眼線,偷聽的人隨處可見,她的馬車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
紀云舒:“我二哥你已經見到了,至于太子,怕是短時間里還見不著,但他和郭保坤不是一類人,你不要先下判斷。”
“你說自己誰也不幫,但是從你的態(tài)度來看,對老二是偏心了些的?!狈堕e思量著,“不過這樣也好,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太子不是一個好選擇,他不靠譜。”
紀云舒:“你還沒見過他,怎么知道太子不靠譜?”
“于我而言自然是無所謂,但是對你來說不一樣,他是真的不靠譜?!狈堕e一本正經的跟她分析著,“倘若將來真的是太子當了皇帝,他是能護著你,但他身邊的危險才是最多的?!?/p>
“你看,你說了皇后和長公主都不喜歡你,那這就是很明顯的婆媳之爭啊?!?/p>
他這么一說,聽上去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紀云舒此刻:阿巴阿巴,怎會如此?
范閑又接著說道,“你看,皇后是他娘吧,長公主是他姑姑吧,這就是難纏的婆婆和大姑姐,你以后的日子能好過嗎?”
“你等會,這不是婆婆,我也沒說以后要嫁給他啊?”紀云舒怕他一會再想多了,及時的打斷他的幻想,“這個例子沒有參考性,不用想了?!?/p>
范閑:“我也沒說你一定是要嫁給他,就是舉個例子,就算不嫁,那兩個女人不喜歡你是事實吧。以后沒有陛下護著你了,她們倆時不時的就作妖針對你,太子能護著你一次,難道每次都能護住你嗎?”
“一次他不覺得有什么,時間久了,難免他不會厭煩多躲避。男人嘛,都有劣根性,千萬不能把希望和依靠都放在他的身上,否則到時候你哭都沒有眼淚。”
紀云舒:“果然還是男人了解男人。”
范閑:“所以我說,老二更適合你,至少他娘沒有不喜歡你吧。”
“那倒是沒有,二哥的母親是淑貴妃,出身名門,喜愛讀書,性子沉靜。我也見過她幾次,她待我還算溫和,而且依著她的性子,很難有不喜歡的人?!?/p>
范閑:“所以了,老二是不是還不錯?”
紀云舒:“可是范閑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沒想過要逆來順受的忍著呢?!?/p>
范閑:“什么意思?”
她目光如炬,反問,“別人要殺你,你難道就甘心什么都不做嗎?”
范閑:“那當然不行,我肯定要還回去。”
“所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為什么不合作呢?”她向范閑伸出手,也不著急,等著他回答做出決定。
范閑看了看,“你怎么肯定想殺我的人,沒有太子的參與?!?/p>
“那段時間太子在禁足,沒有和長公主見面?!奔o云舒想著這個理由似乎不太有說服力,又補充了一句,“他能想出來的主意就是用郭保坤那個蠢貨敗壞你的名聲,利用鑒查院的人偽造密令去殺你,太子沒有這個腦子和手段,他做不到?!?/p>
鑒查院獨立于朝廷官員之外,只屬于陛下掌權,皇子不僅不能插手鑒查院的事情,就連鑒查院的門都進不得。
縱然是太子也沒有本事能把手伸進鑒查院。
這就是紀云舒肯定太子沒有參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