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范閑正在用那只宮里賞的玉盞飲酒,但他看上去似乎沒有醉意,不知是酒量太好還是就沒喝上幾杯。
瞧見她進來,他抬手甩了掉在前面微卷的披發(fā),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鞍仓娺^郡主?!?/p>
“安之……”她跟著念了一遍,“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意思嗎?”
范閑:“郡主聰慧,我想在剛到這兒的時候,郡主也曾對自己說過這句話?!?/p>
“是說過,因為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安之?!彼诹俗雷拥牧硪贿叄膛畟冞M來撤掉了桌上的席面,很快又送了一桌新的上來。
范閑還跟她客氣了幾句,“郡主,你也不用太隆重了,我剛才已經(jīng)吃飽了,真不用再弄一桌,也是浪費了?!?/p>
“不是給你準備的,我自己也還沒吃呢,你要是有想吃的就再吃一點,不必見外?!闭f完她也不等范閑吃不吃了,運動消耗量那么大 ,還沒吃東西,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范閑看著她一口接著一口的,反倒是覺得很可愛,不過這看起來是餓了多久啊。
“郡主,你家廚子是罷工不給你做飯吃了嗎,怎么餓成這樣了?”范閑一邊說著,還給她盛了碗湯,細心吹涼了放在面前。
紀云舒:“這是 一點小意外,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范閑看出是她不方便說,也就不再追問,說起了來意,“今天貿(mào)然登門來拜訪郡主,實在是有件事,想請郡主幫忙 。”
“看出來了,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會在我這兒待這么長時間?!彼粤税胪腼?,捧著湯碗慢慢喝著,“說說吧,什么事情能把你難成這個樣子?!?/p>
范閑:“郡主,我需要你幫我做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好端端地,怎么有這個需要了,你是要去殺人還是搶劫?”
范閑:“都不是,打個人而已,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能讓人查到我頭上來?!?/p>
她好奇的跟著問了句,“要打誰?”
“郭保坤。”他這么一說,紀云舒也來了興致,“這事好啊,只是幫著你做證明不夠意思,我能報名一起參加嗎?”
范閑笑了起來,“這家伙是哪兒得罪你了,你都想動粗了?!?/p>
紀云舒:“沒得罪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他長得很欠揍,看著就想打他一頓。有點像是莫名的沖動?!?/p>
“那今晚,咱們就動手?”說著他視線在紀云舒身上打量了一眼,“只是郡主,你的身子骨還行嗎?”
“當然行了,打郭保坤這種事聽起來就讓人神清氣爽,我這就好了,咱們一會就動身?!彼畔峦肟?,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秋水,進來。”
秋水應聲進來聽吩咐 ,紀云舒說道,“我與范公子一見如故,今晚秉燭夜談,探討棋藝,旁人不許進來打擾。”
“是,奴婢知道了,一定守好這道門?!鼻锼?聽話的退了出去,別的話一句都沒多問。
范閑:“你身邊的丫環(huán),靠譜嗎?”
“那當然了,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你今晚出去過?!奔o云舒站起身松泛了筋骨,“走啦,我的輕功可是跟王啟年學的,讓你先見識一下。”
范閑看著她的眼神中亮了些,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寶似的,好奇又帶著欣賞,不禁多看了兩眼。
難怪老二和太子都寵著這位郡主,是個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