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突然命人清掃瑤華宮的事情并不是個秘密,在宮里有些眼線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旁人還在猜測慶帝是不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又或者是有心抬舉宮里的哪位妃子晉升位份,李承澤就已經(jīng)先明白了慶帝的意思。
這是想下旨,直接把人留在后宮了。
聽到這消息時,有那么一瞬間,李承澤沖動的想進(jìn)宮去見陛下,指著鼻子罵他,怎么忍心對一個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動這種心思。
云兒的年歲,做他的女兒都綽綽有余了,他也下得去手!
謝必安及時摁住了他,讓他務(wù)必要保持冷靜,畢竟還沒有下明旨,一切就都只是猜測。
如果現(xiàn)在去鬧開了,慶帝惱羞成怒,那事情就是糟糕的板上釘釘了。
“殿下,您現(xiàn)在可是步步驚心,不能沖動,否則籌謀多年的局面,必將毀于一旦?!?/p>
“我能有什么局面,必安,我不管怎么走都是一條死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我希望!”
李承澤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憤怒,又這么絕望,這京都里的每一個人仿佛都是慶帝手上的棋子,由著他擺弄。
他隨意扭轉(zhuǎn)一步,在棋盤上落下一個子,就輕易的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yùn)。
謝必安不忍心看見他現(xiàn)在心灰意冷的樣子,“殿下,既然怎么走都是死,何必坐以待斃?!?/p>
“必安,你在想什么?”李承澤抬眸看他一眼,“太子巴不得我這么做,他好借機(jī)將我除去,他找不到抓我的把柄,難不成我們還自己送上門去嗎?”
他不贊同謝必安的話,不是因?yàn)閷Ω笇痪?,而是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沒有到能翻盤的程度。
但凡他現(xiàn)在有這個能力,也不會被困在角落里處處受限,求而不得。
至于君父之道,以慶帝的手段心思和為人,不配為人父,更不配為君!
不仁不義,薄情寡性者,有什么資格臉面要求別人對他忠義仁孝!
李承澤又問,“去打聽了嗎,云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謝必安:“今日太子去請郡主賞花,如今人應(yīng)該在皇家園林那邊,聽說,上午的時候,郡主還見了大皇子?!?/p>
“著急的不是只有我一個?!崩畛袧蓮那锴掀鹕?,活動了筋骨,“走,進(jìn)宮去見母妃?!?/p>
謝必安本來以為他會去清風(fēng)苑,“殿下,現(xiàn)在進(jìn)宮嗎?您不是要……”
“云兒上次說她在皇后那里聽來了一些話,這些陳年舊事也只有宮里的娘娘們知道,皇后是肯定不會告訴我了,只能去問問母妃?!?/p>
李承澤也有些好奇,云兒到底是和誰長得相像,他在宮里長大,記憶中也沒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
而另一邊,在皇家園林的清風(fēng)苑里,紀(jì)云舒正和太子在這里賞花。雖然她確實(shí)沒有什么賞花的心思,但太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這才跟著一起來了。
不過人都在這里坐了半晌,也沒見他說過幾句正經(jīng)的,一直在沒話找話,屬實(shí)有點(diǎn)尷尬。
自從上次將他擋在自己房門之外,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相處時的氣氛開始變得奇怪了。
“殿下,如果沒有……”
她借口想先走的話還沒說完,太子就動了。
李承虔:“云兒,這幾日你沒進(jìn)宮,有些事情只怕你還不知道?!?/p>
“是什么?”她順勢接了句,心里有點(diǎn)沒底,【該不會是皇后跟他說了什么吧?他信皇后的,知道是我污蔑了?】
李承虔:“瑤華宮空置多年,從沒有人住進(jìn)去過,現(xiàn)在突然開始內(nèi)外整修,像是有人要住在這里了?!?/p>
紀(jì)云舒:“后宮的事情是皇后娘娘管的,殿下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我是想說,云兒……”他忽然一把抓住了紀(jì)云舒的手,毫無前兆的猛然靠近,“我去向陛下要了你,他總不見得搶自己兒子的女人吧!云兒,只要你我真的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飯,或者你懷上我的孩子,他就不會再動那些可怕的心思了?!?/p>
“……”
紀(jì)云舒強(qiáng)忍著想把這家伙給打暈過去的沖動,【什么叫他有可怕的想法,你也差不多好嗎!你們父子倆還真不愧是一家人,一脈相承,一樣的癲!!】
“殿下,你先松開我,你這樣我害怕。”她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哪來的勁兒,平時看著沒這么粗魯啊。
“云兒, 我不會看著你嫁給陛下,你是我的,你也愛我不是嗎,這些年來你對我好,安慰我陪著我,你也喜歡我對嗎?”
他的手緊緊的把人抱在懷里,一遍遍地說著那些從來不敢宣之于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驚人。
紀(jì)云舒甚至在想,【該不會是慶帝平時給他的威壓教育壓力太大,直接把人給逼瘋了吧?】
【不是,他瘋……怎么挑了個在我面前發(fā)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