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掌控了朝堂六部,以武力鎮(zhèn)壓京都各朝臣,不許他們擅自離開走動,互通消息。
這樣大的陣仗,不少人都以為他是耐不住性子的要謀反奪位了,可他的人只是圍困,什么都沒做。
有膽大些的太子黨羽試圖往外遞消息,可緊跟著鑒查院的人又來了,不僅沒有把二殿下的人給撤走,反而是以陳萍萍的命令知曉六部,所有朝臣閉門不出,靜等消息。
這還能是等什么消息?
等真的有消息傳過來,那就晚了,二殿下坐穩(wěn)江山,勢必會清掃太子黨羽。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那時,他們這些人哪還有命活著。
人心惶惶,驚恐不安,在李承澤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嗜血殘暴的殺人狂魔。
不過他現(xiàn)在也沒心思管這些事情,派了謝必安管住京都防衛(wèi)之后他立馬就進宮去了,見到李承儒之后才知道就連陳萍萍都已經(jīng)重傷倒下,人被送到鑒查院養(yǎng)傷去了。
李承澤聽的心急如焚,“那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去找人啊,連陳萍萍那樣的人都倒下了,還不知道有多嚴重,你就不擔心嗎?”
“我當然擔心,可擔心解決不了問題。”李承儒周身盔甲冷硬,手中緊握刀柄,“我得守在這里,萬一太子有可乘之機翻盤,到那時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好,既然如此,這里就交給你守著,我?guī)еx必安去找人?!崩畛袧烧f著讓身后的人跟上,要往御書房的方向走。
宮中驚變就是從這里發(fā)生的,倘若……
“誒,承澤,你怎么?”
紀云舒的聲音忽然憑空傳來,看見她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徑直將人抱進懷中,想用力的抱緊一些好確認她真的在自己身邊,可又擔心會弄疼了她,
“還好還好,我真的害怕……”
他喃喃自語,都是不安的擔心,她也明白。
她回抱住李承澤,一下下的撫著他的后背,“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以后再也沒有人欺負我們了?!?/p>
一切都結束的意思是……
李承澤松開了她,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雖然什么都沒說,可紀云舒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在了?!?/p>
輕描淡寫的四個字,于李承澤而言,像是壓在心口上的那一座巨大的山被移走了。
“不在的意思是……”
他像是還有些不確定,范閑跟著接了句,“就是灰飛煙滅,難尋蹤跡,殿下以后不必再擔驚受怕了?!?/p>
李承澤看了他一眼,“你也受傷了?”
“還行,問題不大,多虧了郡主給的藥?!彼f著松了松筋骨,回頭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大殿。
以后,他的身世就隨著那個人的灰飛煙滅而永久埋葬,他就只是戶部侍郎范建的兒子,他是范閑,他母親是葉輕眉。
對他來說,他更愿意姓范,至少范家有真正的家人。
范閑:“你們先聊著,我回家一趟,出了這么大的事,家里該擔心了?!?/p>
紀云舒:“去一趟鑒查院,看看院長怎么樣了,我忙完就過去。”
“知道了,放心吧。”范閑說著擺了擺手,一瘸一拐的往宮外走。
李承澤:“大哥的人控制著宮里,宮外是我的人在顧著,只是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還沒有解決?!?/p>
紀云舒明白他的意思,“何止是兩個,除了皇后和太子,還有太后和洪四庠?!?/p>
轟轟烈烈的鬧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毫無察覺,皇后不過是個母族皆滅的孤家寡人,算不上任何威脅。
要說值得擔心顧慮一下的,也就只有老太婆身邊的洪四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