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堂之外,有一頂轎子靜靜地停在那里,轎子外面站著一個穿著紫色官服的年輕男子,官帽之下,面容俊秀帶著些陰氣。
那是宮中濁清大監(jiān)最為得意的弟子,瑾宣,也是宮里下一任大監(jiān)的不二人選。
能讓他如此恭敬的等在轎子外面,除了他師父濁清,還能是誰。
一陣風(fēng)吹過,對面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白發(fā)老人,仙風(fēng)道骨,氣宇軒昂,眉眼間是那睥睨天下的傲氣。
正是天下第一的李長生。
瑾宣輕聲提醒了轎子里的人,“師父,人到了?!?/p>
今天他們從宮里出來,其實不僅僅是為了殺百里東君,更是想以此引出藏在京城的李長生。、
現(xiàn)在,人果然是出來了。
轎子的帷幕被掀起來,瑾宣伸手,將馬車里的人給攙了出來。
一個更大的紫薯精出現(xiàn)了。
是那五大監(jiān)之首的濁清公公。
他對著不遠處的李長生微微一笑,“李先生,久違了。”
李長生只是掃了他一眼,并未接話,似乎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濁清卻是笑的愈發(fā)得意,“我與李先生相識數(shù)十載,雖然見面不多,但李先生每一次都會給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你是裝的很像他,但你不是,正是因為你太像了?!?/p>
“是嗎,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至于你說的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崩铋L生笑了起來,“難道不是他每次打的你休養(yǎng)一兩年才能恢復(fù),所以才印象深刻的?”
濁清的臉上有一絲裂痕,他多年苦心修煉,在這世上也是少有敵手。可每次遇上李長生,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種無法逾越的差距鴻溝,讓他有巨大的挫敗感,那是境界的絕對差距。
濁清:“閣下能裝的與李長生同樣的容貌,可是武功修為沒法偽裝,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李長生認真的想了想,“可你就不覺得,一個有膽子假扮李長生的人,會比李長生更厲害嗎?”
濁清嗤笑了聲,絲毫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那就試試?”
“好好好,算你猜對了,我確實不是李長生?!闭f著他一把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年輕俊秀,面如冠玉的臉龐。
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濁清滿意的笑著,他果然沒有猜錯。
“我呢確實是境界不怎么樣,畢竟我只是一個儒雅的讀書人?!彼_下一頓,憑空而起,可就是這一頓足,已然顯示出了逍遙天境的氣派。
以他現(xiàn)在的年紀,能有逍遙天境宗師的修為,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濁清有些驚訝,也很贊賞,但,“雖然你有幾分本事,但你、吾境界之下,六掌可殺?!?/p>
他語氣平靜,輕描淡寫的就宣布了一個人的死期。
南宮春水伸了個懶腰,“看來這逍遙天境也入不了你的眼,也是,半步神游的人驕傲些也可以理解。不如這樣,我就高你一境來殺你好了?!?/p>
濁清右掌往下一翻,身上紫氣流轉(zhuǎn),南宮春水識得,“我看你這虛懷功也不怎么樣。”
他只出了一掌,憑空化除了一個巨大的掌印,將那紫氣彌漫的一掌打退了出去。
南宮春水冷笑,“昔日仙人撫我頂,我受了這長生,可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來摸我的頭?”
宗師之間的對決,不是一招一招的分解,而是一掌之下,便可分出勝負。
濁清被這一掌打退了好幾步,周身匯聚的內(nèi)力潰散,紫氣迅速流逝,如同被散了功。
他不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掌心蓄力,再次拼盡全力的發(fā)起第二招。
“你死!”濁清躍身而起,一身真氣瘋狂流轉(zhuǎn),如山崩之勢,摧枯拉朽。
南宮春水似是看累了,無奈嘆氣,“我說你也夠了,怎么還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