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東城外,一列車隊已經(jīng)就快到城門前了,馬車上有稷下學(xué)堂的標(biāo)志,車?yán)镒舜蔚膶W(xué)堂使者,小先生蕭若風(fēng)和灼墨公子雷夢殺。
原本這次的使者只有蕭若風(fēng)一個人,可是雷夢殺聽說他要去乾東城,就想來見一見那百里小公子,或許以后就是他的小師弟了。
仔細(xì)算起來,這一路,也走了快十日,眼看就要到乾東城了。
雷夢殺大為費解,扯了下衣袖,“我還是很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換上這套衣服?”
坐在他對面的蕭若風(fēng)淡淡一笑,“因為師父說過,白衣勝雪,公子如玉,這才是學(xué)堂應(yīng)有的風(fēng)范。”
雷夢殺:“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這公子如玉四個字和我有一點兒關(guān)系嗎?”
蕭若風(fēng):“不錯,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真的很不喜歡穿白衣服,關(guān)鍵是不好洗?!崩讐魵⒄f的一本正經(jīng),仿佛在他眼里,不好洗干凈才是頭號要緊的大事。
雷夢殺:“而且你想想看,這衣服要是沾染上了污漬,那可就和你說的公子如玉四個字更沒什么關(guān)系了?!?/p>
蕭若風(fēng):“先生早就猜到你會這么說了,他讓我告訴你,這就叫做儀式感?!?/p>
“切,什么儀式感,我就說他是一個矯情的老頭。”雷夢殺總是覺得柳月和洛軒那種精致的做作一定和這個老頭脫不了干系,師徒都是一樣的自戀,矯情的性子。
但是話又說回來……
雷夢殺想起這一路上似乎都沒有再收到乾東城的來信了,“小師妹進(jìn)了鎮(zhèn)西侯府以后,就再沒有消息傳來嗎?”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讓她有機會傳消息出來?!笔捜麸L(fēng)看上去也并不擔(dān)心,“可即便是這樣,我相信,她也會做好自己的事情,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百里東君有很深的感情了。”
“那不就完了嗎!”雷夢殺本來還好好的,聽見這最后一句話就不淡定了,“他們倆要是關(guān)系好了,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回去如何向師父交代?”
蕭若風(fēng)沒懂,“交代什么?師父有說他們兩個不能成為朋友?”
雷夢殺:“成為朋友沒什么要緊的,就怕直接跳過了朋友,進(jìn)到下一步程序了?!?/p>
這些弟子當(dāng)中只有他是成了親,有孩子,有家庭的,就連是九皇子的蕭若風(fēng),到現(xiàn)在他的府邸里連個侍妾側(cè)妃都沒有。
所以這感情的風(fēng)月之事還是他最有經(jīng)驗了。
“上次我就覺得百里東君看小師妹的眼神不太對勁,這下可算是讓他找到機會了,如果被柳月知道他親手養(yǎng)大的小白菜就這么被拱了……你說,他得有多生氣!”
蕭若風(fēng):“柳月師兄會有多生氣,這個我沒把握。但是如果我們這次不能完成任務(wù)回去的話,天啟城里會有很多人不高興?!?/p>
“那就讓他們憋一肚子氣唄,還能怎么樣?人帶不回去,難道我們要強行兵送攻鎮(zhèn)西侯府把人給搶走?”雷夢殺從來就沒怕過這些,哪怕對方是天啟城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
但是要說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雷夢殺想想還是不放心。
雷夢殺:“這樣吧,等見到人以后,我先問問小師妹和百里東君的感情如何?如果已經(jīng)捅破了窗戶紙,那剩下的事情咱們這些做師兄的能幫就幫,如果對方還在搞什么暗戀,那就不要管了,他一直暗著吧?!?/p>
這個小姑娘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雖然早就想過將來有一天她會嫁人,但是!作為一個老父親的心思,真的容忍不了看著自己家的小姑娘去牽男生的手。
完全忍不了一點,這一點,他和柳月的想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