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是想說當個故事聽聽算了,她想著以妙風謹慎又把控人心的手段來看,必然不會說全部的真話,也不會聊太多關于元一宮的內(nèi)情。誰曾想,這家伙一次又一次的不按套路出牌,越說越多,簡直是快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了。
他想殺了教王,所以要拖延求醫(yī)的時間,所以殺了趕到這里的瞳,免得自己藏起來的心思被別人所發(fā)覺。
“妙風使,你說的太多了,這不是我能聽的?!彼踔裂诙I鈴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后面的話也不必再說了,我不敢聽?!?/p>
“可你已經(jīng)聽到這份上了,后面的,聽聽又有何妨?!泵铒L這會的笑多了幾分真,“這會再說不想聽,好像也已經(jīng)晚了?!?/p>
紀云舒:“不是,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這是能跟一個陌生人說的?”
“我與紀姑娘之間可不是陌生人?!彼难劬γ髁梁每?,一眨不眨的盯著紀云舒,笑瞇瞇地,“我們是一同守歲過的緣分,算起來,去年的最后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我們都是在一起的?!?/p>
“你這個邏輯和解釋還真是強悍到讓我無話可說?!彼约郝犞家J命的相信了,“那.....你后面打算說什么,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窗桑俊?/p>
妙風:“若是教王不死,他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攻占武林,到時只怕藥師谷也不能獨善其身,畢竟,那個人的野心和欲望是無窮大的?!?/p>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妙風順手從她手中拿了一塊點心,覺著有些涼了,用紙包著溫熱了些再遞過去,“得麻煩薛谷主隨我走一趟,去往昆侖出診?!?/p>
“說來說去,不還是想求薛谷主出面。”既然是這樣,那可就沒什么好商量的了,“你的故事說完了,我聽過就忘了,妙風使請回吧,薛谷主是不會出診的?!?/p>
方才其樂融融的和諧相處瞬間消失不見,她一樣樣的把沒吃完的東西收回包里,臉色也冷了下來,“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p>
妙風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后說道,“紀姑娘,元一宮的人可不會個個都像我這么好說話,我任務失敗回去頂多是被教王責罰,可他若是換了旁人來請又或者親自來藥師谷,那這件事可就不一樣了?!?/p>
紀云舒:“妙風使是在威脅嗎?”
“陳述事實罷了?!北M管他沒回頭,妙風還是微微頷首,“我在此地靜候姑娘,三日后,若是姑娘不來給個回應,那我便要回元一宮了?!?/p>
紀云舒沒再說話,頭也不回的步步消失在雪地樹林中。
不知何時起了風,眼看風雪又要來了,妙風還是靜靜站在雪地中,風雪漸起,但沒有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
他安安靜靜立于天地之間,纖塵不染。
而另一邊,紀云舒回到藥師谷,和她們說了守好谷門,若是有情況一定要及時去回稟。她回到藥廬時,卻見秋水音又是在門口哭哭啼啼,但是她身邊不見了霍展白的身影,也不知是又出了什么狀況。
小橙端著藥碗從里面出來,瞧見紀云舒,便著急問道,“谷口情況如何?”
紀云舒:“算是暫時穩(wěn)住了,不過你們這又是怎么了,不是說那孩子沒救了嗎?”
小橙嘆氣,“還不是他們做的事情,現(xiàn)在谷主在里面救霍公子,還沒有個結果?!?/p>
她聽不明白了,“有人進谷鬧事了嗎?為什么霍展白受了重傷,誰干的?”
小橙看向了那邊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紀云舒也就猜到大半了,頓覺大大的無語,“不是,她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