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妙風身側(cè),紀云舒踏進了光明殿的花房暖閣,里頭比起外面暖和了許多,各種鮮花的香氣撲鼻而來,像是進到了春天似的,連著身上穿的狐裘也覺得熱了起來。
妙風先是示意她把狐裘解開,而后上前兩步跪在了地上叩拜,“教王,薛谷主到了?!?/p>
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虛弱的聲音,說是氣若游絲也不為過了,“風,帶她進來吧?!?/p>
妙風這才起身,回頭與紀云舒的眼神對視,她露出輕松的笑意,示意別擔心。
“薛谷主,里面請?!彼⑽⑶飞?,做了個指路的手勢,紀云舒跟著走過去,待轉(zhuǎn)入一面屏風后面這才見到了方才說話的人。
莫說是紀云舒,就是妙風也有些驚訝,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教王看起來就又蒼老了許多??磥韨麆菡娴暮苤?,已經(jīng)到了他的內(nèi)力無法壓制的狀況,所以才會急速衰老。
躺在軟榻上的老人睜開渾濁的雙眼,看了看進來的年輕女子,“你就是神醫(yī)薛谷主。”
她微微頷首,“教王?!?/p>
老人緩緩說道,“有勞薛谷主走一趟了,若得神醫(yī)救治,必有重謝。”
紀云舒:“醫(yī)者仁心,我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得教王的謝禮。”
教王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上前了,“那有勞神醫(yī)再上前近些?!?/p>
妙風:“薛谷主,請?!?/p>
診脈這種事情,她之前在藥師谷也看了不少,在她封存的記憶里也有跟別人學過,雖然跟誰學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是技能點還在。
紀云舒還是有模有樣的把脈看診,然后把自己所能記得住的臺詞都給搬了出來,“教王最近可是經(jīng)脈不暢,運行逆轉(zhuǎn),每次調(diào)息匯聚到丹田都會覺得如撕裂般的痛苦,尤其是在午夜子時,發(fā)作最為嚴重?!?/p>
老人眼神一亮,“薛谷主所言,分毫不差?!?/p>
紀云舒跟著嘆氣,“如此一來,那便是極為兇險了?!?/p>
聞言,教王頓時有些緊張,“薛谷主,可有救治的法子?”
紀云舒:“自然是有,不過需要些時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此事急不得。”
聽她這么說來,妙風卻是面有疑惑,這和之前商量過的對策不一樣,原是應該她施針封穴,他在一旁順勢殺了教王。
但是最后那句急不得,她咬字格外重,像是在提醒著什么。
妙風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暫時按下不提,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教王,聽她說的如此肯定,便像是尋到了希望似的,“若是能治,等等又何妨,這些日子就請薛谷主在這里安心住下,我讓妙風好好照顧你?!?/p>
紀云舒:“那就先謝過教王了?!?/p>
教王又問,“那今天,可有緩解的法子?”
看來是傷勢帶來的痛苦已經(jīng)讓他難以忍受了,大概一到夜晚就十分煎熬吧。
“有?!奔o云舒從藥箱里取出一個長頸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請教王服下此藥,氣息會通暢許多?!?/p>
教王卻是沒動,而是妙風先上前接過,將藥丸掰開,他自己吃下了。
待運功調(diào)息后仍無異常,這才奉上,“教王,可以服用?!?/p>
他心思多疑,從不肯輕信于人,若沒人試藥,他不會服用。
眼下見妙風無礙,這才放心入口,只覺那藥丸入體后奇經(jīng)八脈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舒適,氣血順暢運行,身子也隨之松泛了許多。
教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薛谷主妙手回春,想來我的病不日便可痊愈了?!?/p>
紀云舒:“若是能結合教王的內(nèi)功心法修習,將會事半功倍。”
“好,薛谷主,請先隨妙風下去休息吧。”妙風低頭,“屬下告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