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的房子里,冉遺怨毒的目光看著趙遠舟身后的人,仿佛是在責怪他不守信用。
趙遠舟攤手狀似無辜,“他們可不是我請來的,實在是朋友間的感情太好,他們不放心讓我單獨來見你,怕我有危險,所以來保護我?!?/p>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卓翼宸的云光劍劍柄發(fā)光,他拔劍揮出,“冉遺,你作惡多端,殘害數(shù)條人命,緝妖司現(xiàn)在要抓你回去治罪?!?/p>
冉遺不屑,并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笑話,人族的規(guī)矩律法也敢妄想管束妖族。”
卓翼宸:“你在人間作亂,緝妖司自然可管?!?/p>
“我懶得聽你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不過既然人都來了........”冉遺的視線移動,落在了紀云舒的身上,“上次沒看清,現(xiàn)在倒是清楚了些,是她嗎?”
趙遠舟點頭,冉遺了然,“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希望你也能兌現(xiàn)你的承諾。”
兩人短短對話之間,仿佛在暗示著什么,卓翼宸隱約察覺到不好的預感。
“趙遠舟!你要做什么!!”
說時遲那時快,云光劍向他揮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冉遺雙手交叉在眼睛面前,雙眼變成渾濁的白色,仿佛被一層霧霾所籠罩。而與此同時,四周也跟著涌起大霧,鏡湖幾乎是瞬間就被大霧徹底籠罩。
霧氣中,是卓翼宸驚慌的臉,笑容詭異的趙遠舟,他在大霧中準確的扶住了紀云舒的身體,讓她倒在自己懷中。
他語氣溫柔親昵的安撫,“別怕,不會有事。”
下一瞬,云光劍破開濃霧,橫在了趙遠舟的脖子上,卓翼宸厲聲呵斥,“放開她!”
趙遠舟面露詫異,顯然是沒料到這一點,“你居然沒有做夢?”
云光劍又貼緊了幾分,絲絲血跡從脖間流出,“少說其他,我讓你放開!”
趙遠舟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些,眉眼間俱是挑釁,“我若是放開,她就真的危險了?!?/p>
卓翼宸:“若不是你和冉遺勾結,怎會如此!”
“勾結?”他嗤之一笑,“小卓大人說話可真難聽,我和冉遺只是合作,各取所需?!?/p>
卓翼宸:“你來找我們的時候,說的也是合作,你嘴里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趙遠舟:“等有空了,我自會與你細說,只是現(xiàn)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了,若是你再不把人放開,我就用云光劍割斷你的脖子!”說著他的劍又近了幾分,已經深入皮肉。
趙遠舟依舊未動,“別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這句絕無半點虛言。”
卓翼宸:“你和冉遺勾結,是想對她做什么?”
趙遠舟:“想給她一個夢,讓她想起自己真正的記憶?!?/p>
“狡辯!”他滿臉都寫著不信,趙遠舟知道,“你的云光劍可誅妖破邪,不被邪祟沾染,破除所有魑魅幻象,若是真的情況不對,你大可以救她蘇醒。但是現(xiàn)在,你不能動,除非你有把握能殺了我。”
“夢就像一面鏡子,可以映照出人心的裂痕之處,堅如磐石之人也會絕望崩潰。”
冉遺的聲音如同鬼魅從四面八方傳來,“朱厭,你自己要考慮清楚了,控夢術一旦施展,除非做夢的人自己意識到這是夢,自行脫困,否則就只能永遠的困死在夢魘之中。就像,那死去的七個新娘?!?/p>
大霧彌漫,越來越濃,冉遺的身影消失在濃霧里,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