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心堂是一處醫(yī)館,治病救人,到這兒來的都是些飽受病痛折磨,尋求救治之法的病人。
可離侖和朱厭卻是意外的發(fā)現(xiàn),在這濟心堂醫(yī)館的下面,藏著一個秘密的地道,通往陰暗的地牢。
那里,是折磨妖獸的人間地獄。
紀云舒跟在離侖的身邊,穿過了濟心堂里的尸體,走進了陰詭的地道中,地道的盡頭是一處地地牢。
誰都想不到,在一間醫(yī)館的地下,還藏著這種地方。
地牢里擺放著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籠子,鐵籠上燃著鮮血,潮濕的空氣和濃烈的血腥尸臭味混合在一起,味道刺鼻的讓人隱隱作嘔。在籠子的附近,擺放著棍棒鞭子等刑具,有的刑具上面甚至還有未干的鮮血,一些陳年血跡暗紅,甚至還粘連著皮毛血肉,觸目驚心。
紀云舒的視線掠過角落,那兒竟然還有幾把已經(jīng)用的變了形的刑具,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才會連堅硬如鐵的刑具都能變了形。
她看的心驚膽戰(zhàn),世人懼怕妖族,將大荒視為洪水猛獸的地獄之處。
可是和這里比起來,大荒倒是平和多了。
紀云舒艱難開口問道,“這里是......”
離侖強忍著心頭怒意,緩緩說道,“用來關(guān)著妖的地方,人類把一些妖力低微的小妖抓來關(guān)在這里,折磨羞辱。”
紀云舒:“可這么多的妖,即便是妖力低微,他們齊心協(xié)力也未必闖不出去。我瞧著這些籠子,應(yīng)該關(guān)了不少的妖,人類到底用了什么辦法,能困住這么多的妖?”
“你看那籠子上畫著的血印。”離侖指著一個籠子,紀云舒看了過去,“那是諸犍的血,籠子上被下了封印,妖被關(guān)在里面無法使出妖力,就只能任人宰割。而且妖沒有那么容易死,所以人類就更加肆無忌憚,肆意凌辱?!?/p>
人心之惡,人心之毒,那些凡人還將妖族視為惡,可是他們自己,才是真的惡魔。
現(xiàn)在這些籠子都空了,旁邊橫七豎八的幾個人類的尸體,應(yīng)該是離侖出手救出了這些被困住的小妖。
縱然是離侖殺了人,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是人類為惡在先,怎會因此和朱厭產(chǎn)生矛盾,甚至大打出手。
紀云舒:“離侖,你和朱厭是怎么了,為什么你會被不燼木所傷,和他有關(guān)嗎?”
“他竟然為了那些愚蠢的人類將我打傷,朱厭,他就那么想當人嗎?”想起當時的情形,離侖仍然是怒從心起,滿腔怒意隨時都會噴薄而發(fā),“他說我是濫殺無辜,可是那些人殘殺妖族,凌辱虐殺,難道人類就沒有錯嗎?。 ?/p>
紀云舒:“既然是這樣的話,這里不能留了,離侖,這件事若是被趙婉兒知道了,她不會不管。而且就現(xiàn)在的情形來說,很有可能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先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p>
“她要來就來,我正好想要問問她,成天對妖族管束苛刻,對人類她就沒有任何的管束嗎?。 彪x侖知道她的本意不是害怕趙婉兒,只是想暫時的先避開,可現(xiàn)在的他怒上心頭,根本顧不得那許多。
被不燼木傷到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就像被烈火灼燒,不熄不滅,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身體的傷痛遠不及心里的。
他從沒想過,朱厭會對自己出手,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接受。
人心難測,看似善,實則為惡,就像這處醫(yī)館,表面上行善積德,背地里卻是在做窮兇極惡之事,毫無人性可言。
大荒妖族本就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人類憑什么對妖族管束,憑什么認為妖生來就是惡!
所以離侖不明白,不理解,同樣是妖,曾經(jīng)共同發(fā)誓要一起守護大荒的朱厭,為什么會選擇了站在人類的那一邊。
是他背叛了曾經(jīng)的誓言, 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