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善這么突然的舉動,讓紀(jì)云舒不明所以,但是等鄔善離開,她的視線里瞥見了宋墨的身影,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好家伙,以前只知道鄔善是個性子和善的讀書人,想不到心思還挺活絡(luò)。
她抬眼掃過,鄔善眨了眨眼睛,“公主,不用謝我了,我這叫助人為樂?!?/p>
“鄔公子,看來是我得跟你重新認識一下了,你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么老實?!彼f著眨了眨眼睛,越過他迎面走到了宋墨面前,“宋將軍是來道別的嗎?”
宋墨腰間佩劍,一身鎧甲平添了些寒意,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末將奉命護送公主回京城。”
紀(jì)云舒心里忍不住的偷笑,面上裝的一本正經(jīng),“怎么會是宋將軍來送呢,回京城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應(yīng)該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讓宋將軍親自上陣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p>
宋墨:“末將本就要回京城述職,也是順便護送公主,并非是特意走這一趟的,公主不必多想?!?/p>
“也就是說,是本公主自作多情了。”她垮了個臉,看起來很是不高興,“那這一路上,就有勞宋將軍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要走,瞧著方向像是要去找鄔善,宋墨又追了兩步問,“公主,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宋將軍既然有軍務(wù)在身,何必管本公主的去處,總之不會給將軍添麻煩就是了。咱們一路腳程快些,也能早點回到京城,這樣就不耽誤將軍的大事了?!彼翄傻暮吡寺?,轉(zhuǎn)頭就走,沒有回頭看宋墨一眼。
可宋墨的視線里,看見的卻是年輕的男女并肩而立,相談甚歡,遠遠看去,像是一對璧人。
他想起舅舅給的提示,鄔家是世家大族,鄔善又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一個,按理說早就應(yīng)該商量婚事成家了??墒沁@鄔善至今也沒有任何婚事,也無人去給他說媒,究其原因,不過是沒人敢做罷了。
畢竟一個是早就被皇家看中的駙馬人選,誰敢去說親,那不是明擺著和皇室作對搶人。
人都是只長著一顆腦袋一條命,這種挑戰(zhàn)皇權(quán)的事情,京城里沒人敢做。
宋墨看了好一會,聽見護衛(wèi)過來說話的聲音,這才回過神去,認真的做著分內(nèi)的事情。
隊伍當(dāng)天就啟程了,來的時候紀(jì)云舒就帶著幾個護衛(wèi),悄無聲息的就進了福亭?;厝サ臅r候,多了不少人,宋墨騎在高頭大馬上,定國軍的軍旗迎風(fēng)飛舞,看上去格外氣派。
鄔善在紀(jì)云舒面前,似是無意的說道,“這定國軍還真是威風(fēng),靜海戍邊多年,如今軍功累累,朝中無人可望其項背,當(dāng)真是風(fēng)光無限,權(quán)傾朝野?!?/p>
“風(fēng)光無限是對的,權(quán)傾朝野,怕是不見得?!奔o(jì)云舒明白他這是在提醒著,可在她看來,定國公不是居功自傲,功高蓋主的人。
鄔善:“公主久在京城,難道不知道蔣家門生遍布朝野,只要定國公說一句話,多少人都會跟隨?!?/p>
若真是如此,這定國公的境遇怕是不妙啊。
紀(jì)云舒皺了眉,“你是什么意思,這京城的世家大族不是只有蔣家一門,若是父皇想削弱世家,也不會從有軍功的定國公一家開刀。”
“為什么不會,以公主聰慧的心思,難道不明白陛下忌憚的是什么?”鄔善循循引導(dǎo),讓她走入自己的思維圈中,“公主,你怕是還不知道什么是權(quán)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