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白澤令一分為二,由白澤神女和乘黃共同執(zhí)掌,統(tǒng)管大荒眾妖,守護人間與妖界安寧。
可事實上,在絕大部分的事情上,做決定的都是白澤神女,她雖然是和乘黃商量,但決定權(quán)在她的手上。
就像決定妖能否去人間的這件事,只有白澤神女能做,乘黃不過是走個過場,在旁邊當個擺設(shè)罷了。
不過乘黃也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就像眼下關(guān)于蜚的處置,他也什么都沒說。
白澤神女和山神大人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再說,蜚確實也不適合前往人間。
蜚見他沒有幫忙的意思,低下了頭,“我以為,同樣是妖,你會理解我的?!?/p>
乘黃:“可你畢竟身份特殊,不能為了你自己,就連累無辜者?!?/p>
“可我有的選嗎,這樣的命運,不是我要的,不是我自己選的。”蜚的聲音越來越小,在他的帽檐遮擋下,一道淚痕劃過。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誰都體會不到他的痛苦。
可他還是不想認命,不拼一把試一試,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的。
蜚忽然掙脫了束縛,不管不顧的從另一側(cè)的山崖逃走,眾目睽睽之下,竟是真的讓他成功的跑了?;蛟S是因為蜚天生帶著瘟疫的煞氣,誰都不敢靠近他身邊,這才給了他逃脫的機會,從昆侖山上不知去向。
乘黃著急說道,“我去抓他回來!”
山神燭陰也跟著一并去了,和他各找一邊,而白澤神女肩負白澤令的重任,不能有所閃失 ,只是留在山神廟等他們的消息。
而另一邊,喝秋月白喝的暈乎乎的姜遇從家里跑了出去,一時的貪多貪足,讓她沒有辦法立刻將所有靈力完全吸吶融入內(nèi)丹。可她腦子還能捕捉到一點清醒的理智,覺著自己可能是又做錯事情了,不知道阿丞回來后會不會生氣。
“要不,我還是先去道歉吧,只要我先承認錯誤,他就不會責罰我了?!苯鲂睦锶绱讼胫簿痛蛩氵@么做了,壯著膽子去找乘黃。
路上還在努力的讓身體吸收秋月白帶來的靈力,誰知,半路遇上了匆忙逃出來的蜚。
此時的蜚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還要可憐,臉上有傷,眼睛紅紅的,濕漉漉的,看樣子是剛哭過。
姜遇認出了他,“蜚,你這是怎么了?”
她說著想去扶住蜚,可他卻像是十分恐懼害怕似的避之不及,連忙躲開了她的手。
姜遇:“蜚,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大妖欺負你?”
蜚搖了搖頭,手拉下了些帽檐,遮擋住自己的臉。
他一直不說話,姜遇就更著急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了?蜚,我是那只九尾狐,在昆侖山山神廟的時候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蜚當然記得,因為那只九尾狐是數(shù)千年來,少有的愿意主動靠近他,即便知道他的身份來歷,還是會靠近的妖。
在蜚的心里,這一幕他會記很久很久......
想不到,只是短短時間沒見,那只九尾狐就變成了人形,看來是修煉出了成果。
是好事。
果然啊,只要不靠近他,大家都會遇到很好的事情。
蜚壓低了聲音,“你快些走吧 ,不要管我了?!?/p>
“可你受傷了,蜚,是誰傷害了你?”姜遇還想再看看他的情況,誰知,蜚卻突然動了手,把她抓住了。
姜遇還沒反應過來,心里想著這是不是就是肥肥說的,恩將仇報?以怨報德?狼心狗肺?辜負真心??
她的腦袋里一瞬間飄過好多個詞語,用來形容眼下這一幕都非常合適。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對,蜚為什么要這么做?
姜遇:“你抓我干什么,是想用我煉丹還是要我的命啊,蜚, 我還相信你不是個壞妖的!”
蜚壓低了聲音,“對不起了,我無意傷害你,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p>
“我能幫你什么忙,你先把我放開再說?!苯鲞€不明所以,緊跟著,一個身影追了過來。
她看清來者后,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阿丞,你快幫我!他把我抓起來了!”
眼見著姜遇被蜚抓住了,乘黃面露擔憂,“蜚,你不要一錯再錯,別牽連無辜者進來,快放了她?!?/p>
“乘黃,我無意傷害任何人,所求的不過只是一個自由?!彬阊赞o懇切,近乎懇求,“只要你答應放我離開,我就不會傷害她。”
姜遇無暇再去想其他的,只在想一件事,眼前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多日的妖,竟然就是乘黃。
他就是乘黃?
難怪他會認識白澤神女,難怪他會出現(xiàn)在昆侖山神廟 ,難怪他能讓梼杌懼怕逃走......
什么阿丞 ,他原來是乘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