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冥毒具有蔓延性,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說明在其他不知道的地方還藏著第二個,第三個,這些中了毒的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作,完全無法預(yù)防。
說不準(zhǔn),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枕邊人忽從噩夢驚醒,瞧見旁邊躺著一個人,控制不住的張口就咬........
這個畫面,想想就覺得可怕。
紀(jì)云舒只是在腦海里設(shè)想了下可能發(fā)生的情形,瞬間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個黑鍋,絕對不能落在皓月殿的頭上。
“梵樾,我忽然想到茯苓?!奔o(jì)云舒喃喃自語著,也不管梵樾有沒有聽她在說話,“茯苓隱藏身份來到不羈樓,不是為了竊取無念石,而是為了借著花魁的身份給寧安城的百姓下毒。她那天也不是意外沖動的暴露,而是計劃順利完成了,她需要脫身。”
“這妖族冥毒有潛伏期,等到發(fā)作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寧安城了,蘭陵仙宗趕到這里來調(diào)查,也只會把苗頭對準(zhǔn)在城中的不羈樓,皓月殿?!?/p>
一切似乎是被串聯(lián)起來了,紀(jì)云舒越分析越覺得心驚膽戰(zhàn),“這是一場栽贓嫁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瑱宇他不是不要無念石,而是知道直接從你手上搶,勝算太小了,不如先讓你和蘭陵仙宗拼個你死我活,他最后出來收割人頭當(dāng)最大的贏家?!?/p>
因為局勢緊張,她也顧不得隱藏自己了,在梵樾面前把自己的分析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在這個當(dāng)下,她能想到的只是如何脫身,如何洗清罪名,如何讓皓月殿從這場巨大的陰謀中全身而退。而在她身邊,梵樾竟然神色輕松的在欣賞著紀(jì)云舒著急的神色,仿佛格外有意思,難得見她露出聰明的一面。
原來,這人也是長了腦子的。
紀(jì)云舒在那邊緊張的都快不敢呼吸了,一抬頭,瞧見梵樾就像沒事人似的。
她沒好氣的拍了梵樾一下,“你就不能配合的緊張一點嗎,這可不是小事。”
梵樾輕笑,“原本我還想著,瑱宇這次手段高明了些,但是連你都能看出來是栽贓嫁禍的局,說明這個計策也不怎么厲害?!?/p>
“........”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在說她笨呢。
紀(jì)云舒沒好氣的又錘了他一下,“說正經(jīng)事的時候,可不可以配合的正經(jīng)一點?”
“我是覺得,你想多了,就算是想拉皓月殿下水,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辫箝锌瓷先ゲ]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的手順勢攬住紀(jì)云舒的肩膀,帶著她轉(zhuǎn)身離去。
與此同時,隨手一揮,那中毒的人和剛才被咬中的人隨之從原地消失,無影無蹤。
妖族冥毒,無藥可解,中了毒的人就會徹底失去理智和意識,從此變成傀儡。
若是留著他,只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所以想要徹底消除中了妖族冥毒的人,除了將他們徹底殺死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哪怕他是皓月殿主,也解不了這妖族冥毒。
瑱宇這一次,下手真的夠狠。
也不知道他讓茯苓灑下了多少冥毒的種子,若是這些人全部毒發(fā),寧安城就會從此淪為人間煉獄。
可能,還不止是寧安城。
他沒有將這些告訴紀(jì)云舒,別看姑娘平日里張牙舞爪,沒心沒肺,其實心軟的一塌糊涂。要是被她知道寧安城的百姓即將遭此浩劫,無計可施,無藥可解,不知道會多著急擔(dān)心,說不定還會大包大攬的留在這里幫忙。
最怕麻煩的梵樾,怎么會任由著她這般胡鬧,不如避開了。
梵樾想了想,對她說道,“明日我讓藏山送你回皓月殿,免得出什么意外?!?/p>
“為什么,這不羈樓你不要了嗎?”紀(jì)云舒不太理解,這個時候要是走了,不就等于前功盡棄。
梵樾:“不羈樓和無念石,本殿自己會處理,你不用擔(dān)心?!?/p>
他又變回了平時的樣子,一下子拉開了無形的距離,遙不可及。
紀(jì)云舒隱約意識到了什么,點頭答應(yīng),“好吧,我不給你添麻煩,聽你的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