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西山,素日里也就只有蘇易水和兩個護衛(wèi)在,冷清的像是座荒山。聽說蘇易水曾經(jīng)有過要收徒弟的心思,不知為何,又擱置了下來,這兒便是一副經(jīng)年冷清的模樣。
直到紀云舒搬到西山來了。
為著解開蘇易水的刺面焚心咒,她不知是用了多少辦法,而且還是出其不意,時常嚇了他一跳。
饒是蘇易水知道她不走尋常路,但是能不尋常到她這個程度的,也是少見,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來。
好在幾次下來之后,蘇易水多少摸到了一些規(guī)律,竟是能事先有所防備了。
如同這次,他先一步預判到了紀云舒會從哪個方向過來,先一步接下了她的靈力。
紀云舒:“誒,蘇易水你的手會不會太快了點,我這咒還沒生效!”
當著她的面,蘇易水毀掉了符咒,反問她,“你為何對解開刺面咒這般在意,我現(xiàn)在的臉是有多難看,已經(jīng)到有礙觀瞻的程度了?”
她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也沒有啊,就算你現(xiàn)在摘掉面具,我依然能波瀾不驚?!?/p>
蘇易水不解,“既是如此,就別再想這件事,就當我本來就是這副面容?!?/p>
“可是我想看看真正的蘇易水究竟是什么樣子?!闭f著紀云舒走近了他幾步,想要伸手去觸碰他臉上的面具,就在這時,羽臣進來回話。
大概也是沒料到會碰見這個情形,羽臣立馬轉(zhuǎn)身要退出去,被蘇易水喊住了。
羽臣這才敢回話,只不過沒轉(zhuǎn)身,“師父,赤門那邊遣人來了?!?/p>
“不見?!庇鸪加行殡y,聲音越來越低,“師父,赤門的人說,他不是來見您的,是有東西要送給紀姑娘?!?/p>
“找我?”紀云舒好奇了,赤門的人那不就是魏糾的屬下,這家伙派人過來能有什么好事。
“那我過去看看吧,別為難打工人了,他也是奉命跑一趟。要是見不到我的話,回去多半是要被魏糾懲罰了,那家伙看上去就不是個脾氣好,善待下屬的人?!?/p>
看在這個苦命的牛馬打工人的份上,紀云舒給了個面子,去前廳走了一趟。
那赤門派來傳話的人帶著幾樣禮物,見著紀云舒出來,先是恭敬的給行了個大禮。
這般客氣,讓紀云舒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掛著禮貌性的假笑,“辛苦跑腿小哥了,你家尊上讓你來做什么?”
那人越過紀云舒,看向了后面端坐著的蘇易水,深吸了口氣,隨即驟然開口說話。
“我家尊上說,西山清苦,定然是沒什么好東西,所以特命我送來這些,希望紀姑娘笑納?!?/p>
“..........”
這么大聲的一句,廳里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而且是字字句句都非常清楚。
紀云舒面露錯愕,看著那些禮物不確定的問,“送給我的?”
他點了點頭,再遞上了一封書信,“還有這封信,請紀姑娘親自過目?!?/p>
“放肆!魏糾竟敢給我西山的客人寫情詩,是當我蘇易水死了嗎!”
這似乎就是他想達到的目的,那傳話的人雖然看著有些害怕,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把該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帶到。
“我家尊上說了,紀姑娘定然不會西山,住上幾天之后也就沒興趣了。到時候只管傳喚一聲,赤門會以最尊貴的禮儀請紀姑娘前往赤門,將您奉為座上賓?!?/p>
蘇易水臉色鐵青,怒聲斥吼,“夠了!滾出去!”
“so......魏糾這是故意來氣你的吧,我是你倆play中的一環(huán)?”紀云舒有一種自己被當了工具人的感覺,“你倆要是相愛相殺的話就直接點,下次別拿我當工具,怪別扭的?!?/p>
不過該說不說的......她掃了一眼那桌上放著的禮物,“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當做是工具人出場的片酬吧?!?/p>
“西山不許留他魏糾的東西!”蘇易水極為霸道,不由分說的一拂袖就將這些東西扔出了西山,一點兒都沒留下。
紀云舒:“.........你這人跟誰過不去能不能別跟這些好東西過不去,我還沒看是什么呢!”
“只要是你想要的,只管說,我會給你弄來?!碧K易水依舊氣血難平,愈發(fā)見不得魏糾,“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魏糾的名字,赤門的人不準踏入西山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