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云舒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盯著桌上的一個小瓷瓶緊皺眉頭,她是找魏糾要來了一葉障目,可是這個東西應(yīng)該怎么才能讓蘇易水和蘇域喝下去,而且還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
這就難辦了。
其實蘇域很好忽悠,反正他不修仙,識別不出酒水里加了什么東西??商K易水不一樣,他是個成了精的老狐貍,別說是摻進(jìn)酒里了,只怕是藏在身上的時候不小心打開蓋子了,他都能在空氣里嗅出那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來。
所以紀(jì)云舒有點發(fā)愁,已經(jīng)冥思苦想的在腦海中推演了好幾種情景,可是無一例外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失敗。
得到的模擬經(jīng)驗就是,老狐貍不好忽悠。
那就不如直接坦白,用激將法,就告訴他這是什么東西,問他敢不敢喝就完了。
她想好了主意,用傳音符把蘇易水和蘇域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這個時辰他們倆都沒有睡,一身衣服整整齊齊。蘇易水是晚上要修煉,也不知蘇域是在琢磨什么,這個時辰了還沒休息。
【嗷對,好像是我把他們給找來的?!考o(jì)云舒在心里笑自己多想了,輕輕咳嗽了聲,“我是說,有件事想跟你們聊聊,需要你們做一次小小的嘗試?!?/p>
蘇域率先答話,“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你只管開口,云舒,和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害,不會跟你客氣的,就怕一會你不敢做了。”紀(jì)云舒說著看向蘇易水,他還沒表態(tài)。
但是當(dāng)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沒有躲避視線,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滿,紀(jì)云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打成默認(rèn)。
“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民主的,尊重個人意愿,既然你們兩個都非常愿意配合,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彼灶欁缘恼f著,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蘇域不明所以,“是想讓我把這個喝下去?”
紀(jì)云舒點頭,“對啊,我特意調(diào)配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喝了?!?/p>
蘇易水面露為難,“我從來不喝酒?!?/p>
“其實你想不喝酒也可以,畢竟重點不在酒,而是酒里加的東西?!奔o(jì)云舒把話直接挑明了,“我想不管是蘇域還是你,都知道我曾經(jīng)因為這張臉被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所以我心里有點沒有安全感,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對我示好究竟是因為我自己,還是因為我像那個人的緣故。”
說到這里,蘇易水就猜到這酒里加了什么。
蘇域則是回答她,“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絕不會再把你認(rèn)錯了,只一眼,我就能認(rèn)出是你?!?/p>
“但是口說無憑啊,漂亮的話誰都會說,沒落到實際上的行動,終究都是一句空話?!彼汩_了蘇域的微笑攻勢,笑瞇瞇地輕聲細(xì)語,“所以我呢就想試一試,喝下一葉障目,說過的話是真是假,自然就能見分曉?!?/p>
她的語氣篤定,分明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再說剛才他們倆可沒有表示任何反對的意見。 、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口的話又怎能反悔,否則今后也沒有臉在紀(jì)云舒面前出現(xiàn)了。
蘇易水打量了一眼旁邊的蘇域,他雖然還是面色如常的和善微笑,但是多少還有點心虛的不自然。
這一葉障目服下去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誰都沒有辦法保證,連那赤門尊上魏糾都會不受控制的中招,他一個沒有修仙之能的人,只怕無法預(yù)料。
蘇易水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故意裝作不經(jīng)意的隨口一問,“怎么了,太子這是不敢喝啊,是怕打自己的臉?”
“這就是我要你們喝下一葉障目的原因,我呢不吃畫的大餅也不吃山盟海誓的情話,只看事實?!奔o(jì)云舒發(fā)現(xiàn)蘇域沒把握的時候,心下已經(jīng)涼了幾分,更加確信自己一定得這么做。
她再次說道,“我不想再做誰的替身了,如果你們連我是誰都沒法分清楚的話,那以后的路,也不必同行了?!?/p>
這等同于是在給他們下最后通牒做出選擇了,能否留在紀(jì)云舒的身邊,只看這次機會誰能抓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