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身份在李蓮花的心里一直是個心結(jié),紀云舒越是對他好,他就越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些。等到他想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又總是有意外打斷他的話,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這些注定成為秘密。
李蓮花看著眼前的人,想起第一次被她救了性命時的情景.....
在遇見紀云舒之前,他的碧茶之毒其實發(fā)作過幾次,都是一個人暈倒在蓮花樓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再一個人從冰冷的地面上醒過來。
四周空無一人,寂靜的可怕,好似整個天地間只有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可是那一次,是紀云舒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一整天,是被她的哭聲吵醒的。
他其實沒有聽得很清楚,因為紀云舒是一邊哭一邊說,隱約聽來是‘你別死,我害怕,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聽上去像是在說這些,她說話時還很大力的捶打胸口,李蓮花醒來的時候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紀云舒發(fā)現(xiàn)他醒過來的時候,眼淚再次決堤,不由分說的就把人給緊緊抱住了。
那一刻的感覺,李蓮花一輩子都會記得很清楚,因為她的懷抱很溫暖,讓他這具快要死掉的冰冷的身體也感受到了暖意。
他想,一切就是從那天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李蓮花沒有告訴她這些話,只是默默牽住了她的手,哽咽啞聲,“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該怎么辦才好?!?/p>
他坐在陽光下,抬頭看著天空,想著這一生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若是不幸的話,又怎么會遇見紀云舒....
“你還挺有閑情逸致,坐在這里對著天空發(fā)呆?!?/p>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李蓮花回過神看了過去,只見眼前站著的人正是笛飛聲。
他來得還真快。
李蓮花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藏不住,從使出婆娑步和相夷太劍的時候,他就知道笛飛聲一定會有所察覺。
只是沒想到,來的會這么快。
笛飛聲站在他的對面,似笑非笑著,“我可是特意等你們家那個姑娘不在的時候才來找你的,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你我之間的事情,就連你那相好的也不行?!?/p>
李蓮花:“什么叫相好的,你會不會說話?”
“當(dāng)然會說話,只是不在這里?!钡扬w聲說著直接上手揪住了李蓮花的衣領(lǐng),一把將人拎走了。
“慢點慢點,我要吐了!”
“閉嘴??!”
“我說你能不能顧忌點,我現(xiàn)在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人,我真的會吐!”
“吐了我就從這兒把你給丟下去!”
“那你還是直接丟吧,我真忍不住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爭執(zhí)著,最終還是笛飛聲先敗下陣來,從空中落下一把推開李蓮花。
“要吐就快些!”
李蓮花顫顫巍巍的晃悠了幾步才站穩(wěn)身體,而后無奈的攤開手,“說來也奇怪,我這又不想吐了。”
“既然不吐了,就跟我走,我們之間的那一場對決還沒打完!”笛飛聲說著又要把他給帶走,就在這時,銀色的劍光仿若一束穿破萬里云空的白光,裹挾著無可比擬的凌厲刺了過來。
笛飛聲敏銳的覺察到,一把推開李蓮花,長刀出鞘擋住了這一招,刀劍相撞,清脆的一聲巨響,兵器落在各自手中。
這一招不用去看來人是誰也知道,笛飛聲抬頭看去,一棵高樹上,面容清麗的白衣女子倚枝而坐,手中握著一彎藍月。
“你來的倒是時候,再晚上兩步,人我就帶走了?!边@話有幾分挑釁的意思,紀云舒自高處盈盈落下,悠悠然說道,“金鴛盟的盟主,行事竟然如此不夠光明磊落,你趁我不在帶走了我的人,未免太過分了吧?!?/p>
笛飛聲分寸不讓,“說起來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嗎,要不要我來告訴你?”
他倆正說著話,李蓮花一時沒忍住,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紀云舒回身去扶住他,發(fā)現(xiàn)脈象有受了內(nèi)傷的跡象,分明是被人打傷。
所以這個動手的人……
她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笛飛聲,眸色中多了幾分怒意,“笛飛聲,他現(xiàn)在就是個沒有內(nèi)力的普通人,你怎能下這么重的手!”
不等笛飛聲為自己辯解,李蓮花先拉住了她的手,輕聲細語的解釋,“他也不知情,不怪他的,我沒事,還能撐得住?!?/p>
臉色蒼白,唇角有血,慢悠悠的說自己沒事,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柔弱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