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南宮家只是為了得到礦山里的精華,用來鑄劍。后來在幾次擴建之后,他們發(fā)現地下是一個非常好的藏身之所,一些不能被江湖人所知道的事情,都能在這里秘密進行。
比如煉制御妖符,這是一氣盟王權家明令禁止不允許使用的東西,但是南宮家向來不服王權,一心想取而代之,又怎么會聽他們的命令。
再說,南宮家所犯下的罪孽,也不是只有用御妖符這一項。
虱子多了不怕癢,他們根本就不怕王權家會追查。
穿過甬道,妖君聽到了一聲細碎的呻吟聲,很微弱,但是他很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邊有動靜?!奔o云舒仔細聽了,卻沒有察覺,“是不是你聽錯了,我怎么沒發(fā)覺?!?/p>
妖君不多說,丟下一句,“說明你還不夠強。”
“……”紀云舒再次被他貼臉開大的看不起了。
【居然說我不夠強,等從這里出去以后,我必定和你打一架,讓你看看到底誰更強!】
天殺的,受不了一點能力被輕視的感覺。
可她滿懷憤怒的心,在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渾身發(fā)冷的氣憤,南宮家口口聲聲說妖族為惡,惡當誅。
可他們所做之事,他們丑陋不堪的內心,比鬼怪還要可怕。
一間石室里布下了法陣,一只狐妖被鎖在半空中,心口處有一個傷口,時不時的會出現一滴血,瞬間就被另一邊的法器所吸收。
然后心口再慢慢匯聚出一滴血,再被法器吸收,如此往復循環(huán),直到最后一滴血耗盡,方才停止。
她本以為所見到的已經是南宮家最為丑陋的一面了,沒想到他們的手段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忍,還要沒有人性,簡直是喪盡天良!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你……”紀云舒開口便有些哽咽了,眼眶微紅,“這是在放你的血……”
放血還不是一下子割斷動脈,大量失血,而是在心口上挖出了一個小洞,一點一點的吸取他的心頭血。
被吸血的妖不會立刻死掉,但是會隨著血液一點點的流失而身體虛弱,意識渙散。最后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不知不覺間就死了。
所謂虐殺,便是如此了。
妖君隱忍著怒意, “九尾狐的心頭血,對治療內傷有很好的療效,大約是南宮家有誰受了傷,急需恢復。”
“該不會是南宮垂吧?”紀云舒立馬想到了自己上次把南宮垂給打廢了,當時一心只想著先把姐妹三人救走,所以就沒殺了他。
若真是南宮垂需要心頭血的話,這只狐妖被關在這里放血,大概也是因為她所結下的因。
“早知道我上次就應該追上去趕緊殺絕,他也就沒有機會繼續(xù)作惡了?!?/p>
妖君看了她一眼, “南宮家族龐大,殺了一個南宮垂,還有其他人。這不是你的錯?!?/p>
難得,連毒舌妖君也知道安慰人了。
紀云舒卻沒空理會這些了,她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到讓法陣消失的辦法,但妖君說,這里所有的機關都是一體的,一環(huán)被突然關閉,其他地方也會有所影響。
到時,他們就會意識到有外人闖了進來。
紀云舒:“可是不能就這么看著什么都不做吧,妖君,再忍下去的話,我都要成忍者神龜了!”
“我來這里是為了救我南垂子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不許打草驚蛇?!毖米约旱难ψ⑷肓司盼埠纳眢w里,讓他漸漸蘇醒過來。
第一眼,看見了紀云舒,狐妖還以為自己又要被折磨了,可仔細看清楚了些,在她身邊的男人也是妖,是他的妖力才把自己喚醒的。
妖君說話直接,開口便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且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救你出去?!?/p>
狐妖點頭,他繼續(xù)說,“這個地方理應層層把守,可我進來走到現在,很少見到有人族,你可知這是怎么回事?”
狐妖虛弱的回答, “今日是鑄劍爐開啟的日子,他們都在劍室那邊,南宮家在用妖丹鑄劍?!?/p>
紀云舒:“那御妖符你可曾見過,長什么樣子?”
狐妖慢慢抬起手,比劃了一個形狀,有些像是短刀,但是比短_刀要更細一些。
妖君:“好,最后一個問題,之前被抓來負責建造的蜘蛛精,你知道他們被關在什么地方嗎?”
狐妖卻是搖頭,“我被關在這里好幾天了,沒有見過蜘蛛精。不過要是負責建造的,應該是在礦洞的最深處,那里是新開的地方?!?/p>
“好,多謝?!毖f了聲謝謝,轉身便要走,聽見身后的動靜又回過身。
只見紀云舒送了一顆丹藥到他嘴邊,他張開嘴,丹藥被靈力送了進去。
“這枚丹藥能護住你的心脈,請務必堅持下去,不要放棄,我們一定盡力把大家從這里救出去?!?/p>
狐妖點頭,眼眶含淚的說了句謝謝,他和初景一樣,原本都以為人族厭惡妖族,和妖族不共戴天。
不曾想,有一天, 會有個人族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說要救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