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嘆忙完事情就去集市上找紀(jì)云舒,雖說這鎮(zhèn)子不小,但是也好找。
她這幾日都待在茶樓里聽故事,傍晚才出來,去茶樓一找一個準(zhǔn)。
自個兒都說最近茶喝的太多了,晚上都睡不著覺,睜眼到后半夜才勉強睡去。
原本今天他是要陪著一起出來,結(jié)果臨時有事耽擱,這邊一忙完立馬就去找她了。
還以為她和之前一樣,一個人嗑瓜子吃點心,沒想到上了二樓廂房才看見里面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男人。
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
還有一個年輕又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是楊一嘆從未見過的臉,十分陌生。
瞧見他來,紀(jì)云舒招了招手就介紹,“你來的正好,這位是邵公子,我新認識的朋友?!?/p>
姓邵?
楊一嘆在記憶里翻找了一遍,確定這張臉和這個名字都沒有半分印象,應(yīng)當(dāng)從未見過。
看來他重回一世,很多事情都發(fā)生改變了,不會再照著原來的軌跡發(fā)展。
既是如此,那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悲劇,也不是沒有改變的可能。
紀(jì)云舒沒發(fā)現(xiàn)他心里在想這些,又介紹了他給邵公子認識,“這位呢是天眼楊家的少主,楊一嘆,我的好朋友?!?/p>
“你的這位朋友,很是特別啊?!鄙酃友鄯帕凉?,不禁多打量了幾眼,“有意思,這人族比我想的有意思多了。紀(jì)姑娘,你是個妙人,連你的朋友也是萬中無人的?!?/p>
“人族?”楊一嘆抓到了他話里的漏洞,“這么說的話,你不是人族了?”
“我不是啊,我是妖族?!彼故墙z毫不掩飾,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怎么,難道你們還有種族之分,不與妖族來往?”
“那怎么會呢,其實我早看出來公子并非人族了,絕沒有半分區(qū)別對待的意思?!奔o(jì)云舒說著示意楊一嘆到自己身邊坐下,“楊少主方才不知道內(nèi)情,也是出于擔(dān)心我才會有此一問,邵公子切莫怪罪?!?/p>
“我懂了,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對啊?!彼f著玩笑,視線卻還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楊一嘆身上,“紀(jì)姑娘,看在你我很是投緣的份上,我想送你一句話?!?/p>
紀(jì)云舒心里冒出了期待,以為是自己想聽到的話。
誰知邵公子說的,和她心里想知道的不是一回事。
他似乎是在暗示著楊一嘆身上有什么問題,“紀(jì)姑娘,與人來往還是得自己多留個心眼兒,不能過于輕信旁人。你以為自己很了解身邊的人,殊不知,你所看見的,了解的,只是他想讓你知道的?!?/p>
這么明顯的暗示,都懟到楊一嘆臉上去了,他要是還聽不出來,那就真的成個傻子了。
他第一眼見到這個邵公子的時候就很不喜歡他,現(xiàn)在就更是難有什么好感了。
楊一嘆面露不善,“邵公子說的沒錯,對身邊親近的朋友都不能掉以輕心,就更別說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了?!?/p>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與紀(jì)姑娘之間無利益往來和牽扯,自是能好好相處?!彼室饬髀冻鎏翎叺囊馕?,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柄小棒,輕輕敲著桌面,“好了,今日也聊的差不多了,我看就到這兒吧?!?/p>
紀(jì)云舒忙跟著一起起身,“邵公子,不知日后若是想再見你的話,應(yīng)該去何處尋你?”
“你確定真的要和我再次見面嗎,只怕有人會不高興吧?!彼f著看向了楊一嘆,挑了挑眉,“這種紅塵俗事,還是少沾染的好,免得亂我道心。”
“這道心輕易就被亂的話,那說明道心也不怎么樣?!睏钜粐@不冷不熱的回懟了過去,“六域之中,不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在俗世之中,免不了一日三餐,生老病死,此乃自然之法則。”
“所以我才有點羨慕楊少主,不是人人都能有像楊少主這樣的機緣?!彼槃萁由狭藯钜粐@的話,意有所指,“可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把握機會的話,那就真的是辜負老天爺?shù)囊环嘈牧恕!?/p>
他倆這一來一回的,紀(jì)云舒是聽出意有所指了,只是不明白。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有什么好明槍暗箭的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