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云舒的身上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么奇怪的事情,若非親身經(jīng)歷,她是無論如何一個人能聽見別人心里在想什么。
她怔愣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個兒太高,想看清楚他的表情都有點困難。
這一切發(fā)生的都太過玄乎了,不會是大婚之日中邪了吧?
紀云舒越想越覺著不安,將魏劭看了又看,心里思量著到底他身上不干凈還是自己在來的路上沾染了什么。
但魏劭不知道她心里如何想,只是被她看的愈發(fā)不自在,【看來她真的不是自愿嫁過來的,可事已至此,又不可能把人給送回去,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也沒用。人都在婚禮上了,除了一步步往下走,沒有別的選擇?!?/p>
紀云舒再次聽到了,與此同時有了對策,這個男人尚且有幾分愧疚之心,那就好辦了。
說明還不是個殘暴狠戾,只知道上戰(zhàn)場殺人的冷血莽夫,想要拿捏他,還是有法子的。
魏劭只當(dāng)她是個被家族安排來聯(lián)姻的弱女子,心中待她還算是有幾分憐惜,想著她一個人嫁到了遠離家的地方,能照顧到的就多照顧幾分,畢竟日后就是巍國女君了,不好叫她在這兒受了什么委屈。
成婚的夫妻兩人各懷心思的完成了這場婚禮,只是這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要同榻而眠,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紀云舒一身繁瑣喜服裝扮坐在床榻上,魏劭坐在矮桌前,因為不自在連脊背都挺的筆直。
【怎么辦,我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說點什么?要是新婚之夜就讓她一個人在這里住,傳出去的話,怕是會對她不太好,旁人再以為我是故意冷落她??晌易≡谶@里,她怕是會更加緊張,我要怎么說才能讓她知道我不會強人所難?!?/p>
魏劭心里開始天人交戰(zhàn)的思考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當(dāng)真是進退兩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紀云舒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說道,“這里也沒有旁人在了,你這一身妝扮只怕是十分沉重,不如讓人拆了,也好松快些?!?/p>
“我是想松快筋骨,可是巍侯好像還忘了一件事?!彼种信踔茸诱谧×税脒吥槪恋囊浑p眼睛顧盼生輝,“巍侯,禮節(jié)尚未完成,還不能拆?!?/p>
魏劭回頭看她,“還有什么沒做?”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示意手中的扇子,魏劭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去。
“我是個粗人,不會什么卻扇詩,你我之間也不用講究這些,便是拿下來吧。”
他這么說了,紀云舒這才放下扇子,魏劭這才看見她的全貌。
心里只冒出一個想法,【竟是比畫像上的……還要……好看?!?/p>
在成婚之前,江東曾送來了紀家小女的畫像,當(dāng)時魏劭只是掃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親眼得見全貌,方知畫師技藝一般,沒能將女郎美貌描繪出來,十分之一也未必有。
不過這究竟是畫師的技藝不好,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還是有待考量了。
魏劭一時貪看住了,唯恐被她看出來,又迅速移開了視線。
紀云舒:“巍侯,妾今日初到漁郡城,往后還要靠巍侯多多照顧了?!?/p>
魏劭不敢看她,只是答話,“你既是嫁給了我,便是名正言順的巍國女君,有什么事情就吩咐身邊人去做。我知你在家中也是備受寵愛,在這里也不必受拘束,一切由著你的心意來,就……一切如常即可?!?/p>
“多謝巍侯體諒,妾還有一事不明,想從巍侯這里得到答案?!奔o云舒走到他面前,抬頭目光與他相匯,眸色晶瑩,“巍侯為何答應(yīng)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