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席面上的菜被吃了七七八八,魏劭也已經(jīng)吃不動了,任憑再怎么精致的美味佳肴放在他面前,也只有惡心到反胃的份。
他放下碗筷的時候重重嘆了一口氣,吃飯這樣的小事在他這里好像是什么煩心的大事,十分棘手。
可紀云舒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又拿了空碗準備再添上一碗飯,話里話外的都在關(guān)心。
紀云舒: “男君平日里忙于政務(wù),實在是太辛苦了,妾只是一介女流,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盡力照顧好男君的身體?!?/p>
看著再次被推來的一碗飯,而且還壘的像小山一樣高,他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認知,壘到這個高度,不是她的極限,而是這個碗的極限。
沒有讓廚房準備海碗,已經(jīng)是她手下留情了。
魏劭索性把心一橫,“要不你還是直接跟我吵一架吧,只要不再讓我吃飯了,做什么都行?!?/p>
“妾怎么會和男君吵架呢,妾是背過女訓(xùn)和女德,知道什么是以夫為綱,絕對不會頂撞男君的?!奔o云舒還在跟他裝,就是在等魏劭自己主動交代。
只要不坦白,那就繼續(xù)一直吃。
魏劭已經(jīng)在心里叫苦連天了,【不行,還是不能把表兄約我的事情說出來,她本來就對表兄的印象不怎么好,再加上這個事兒,一定會誤以為表兄是一個行事荒唐的人。但大家都是一家人,實在不宜生出嫌隙,算了,還是我自己把這事兒給擔下來吧?!?/p>
想了又想,還是自己承擔。
魏劭:“我今天上午沒有在衙署,而是去了羅鐘坊,但是我跟你發(fā)誓,我絕對沒有找酒娘,也沒有尋花問柳,只是喝了點酒就回來了?!?/p>
紀云舒從他心里的話已經(jīng)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是想來他應(yīng)該不會把魏儼給供出來的,強行逼迫他承認那就是失了分寸。
現(xiàn)在這里剛好。
所以她也就順著臺階下了,“其實男君若是公務(wù)繁忙,想去羅鐘坊喝酒放松也不是什么大事,妾能理解,也愿意體諒?!?/p>
魏劭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她應(yīng)該是相信了,可以不用再繼續(xù)吃飯了吧?!?/p>
紀云舒又接著說道,“妾不敢對男君的行事指手畫腳,但是妾想提醒男君時刻記得妾之前跟您說過的一句話,自我約束有利于家庭和諧。今后若還有去羅鐘坊這樣不便于我明說的事情,還請男君不用有所顧慮,比起欺騙和隱瞞,我更想接受坦白不好的事實?!?/p>
人家說的合情合理,魏劭也知道自己有錯,點頭稱是,沒有任何不滿的意見。
“你說的沒錯,今天這事兒是我處理不當,我給你賠罪?!蔽痕空f著舉起面前的酒杯,全部喝完了,“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p>
紀云舒:“那男君不妨與我說說,羅鐘坊怎么樣,好玩嗎?是不是溫柔鄉(xiāng),亂花迷人眼,進去就樂不思蜀的不想再出來了?”
“絕對沒有這回事!”魏劭斬釘截鐵的否認了,“我過去真的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這是第一次,當然也是最后一次,我一點都不喜歡那里,絕對不會再去了!”
紀云舒這才露出笑臉,神色緩和了些,“有男君這句話,妾就放心了,男君下午若是還有公務(wù)的話,不如早些回衙署處理,免得耽擱了大事?!?/p>
“還好,今天沒什么事情了,我都忙完了?!蔽痕恳彩窃诙虝r間里迅速學(xué)會了看眼色,“要是你有興致的話,我下午陪著你四處走走?”
他的視線落在了紀云舒的手腕上,衣袖下有半截鐲子露了出來,正是他命人打的那一只。
果然,和他事先想的一樣,戴在她的手腕上就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