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朵親自看著永寧渠修建完成,下令開閘放水,江水瞬間滾滾而下,貫通了永寧渠。
此時,容郡發(fā)生了旱情,郡守派人向魏劭求助,今年則是全國都收成不好,想要資助不太容易,民間屯糧也不多,想要高價收糧食也不容易,各地都沒有糧食可以調(diào)取。
尤其是魏典,更是堂而皇之的不聽魏劭的命令,拒不出糧,魏劭也因此煩擾。
這個時候,軍師給魏劭出了一個主意,想讓他向江東求援。
于公,兩方既然已經(jīng)結(jié)盟,那互幫互助,有來有往都實屬正常。
將來若是江東遇到了危難和麻煩,那巍國也一定會出兵,馳援相助。
他們巍國行事光明磊落,又不是焉州喬族,喜歡背信棄義,食言而肥。
于私,魏劭也算是江東的女婿,和女君的小家遇到了點麻煩,向岳父大人開口求援也沒什么丟臉面的。
公孫羊再三進言,“主公,您不能再猶豫了,巍國百姓等不了那么久。”
魏劭面露難色, “我只是在想,之前女君已經(jīng)幫了我們很多,要是現(xiàn)在還向江東開口求助的話,是不是有點像吃軟飯的?!?/p>
公孫羊:“夫妻之間同甘共苦,遇到困難也應(yīng)該共同面對,主公,這不算是吃軟飯的?!?/p>
魏劭:“要不然這樣,你盤盤賬,看我們現(xiàn)在還能拿出多少錢來,就當是跟江東買些糧食來應(yīng)急。還有女君前些日子教城外百姓們種植的作物莊稼也盡快推廣到各處,爭取讓大家能早點吃飽飯。”
公孫羊:“是,主公的吩咐屬下一定盡快去辦,和江東開口的事情,還得麻煩主公親自去和女君談一談了?!?/p>
魏劭點頭答應(yīng),“你放心吧,我會說的?!?/p>
但說實在的,他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不是因為擔心會被拒絕而沒有面子,是根本就開不了這個口。
如果他是江東主公的話,一定也會覺得這個女婿怎么事情那么多。
可就在魏劭猶豫糾結(jié)的時候,紀云舒那邊已經(jīng)在寫信給江東了。
這外面的消息雖然都是先送到魏劭那里去,但是她待在后宅大院也并非就是閉目塞聽,對外界的動向還是有些了解的。
她今天到城外的田地里去查看作物的生長情況,聽到百姓們議論各地干旱的事情,糧食愈發(fā)短缺了,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災(zāi)民背井離鄉(xiāng)去逃難的情況。
她教這些百姓種植的作物雖然能將糧食的產(chǎn)量提高上來,但畢竟不能一時三刻就能解決溫飽問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大家都能吃上飯。
于是回來之后,魏劭還沒來得及跟她開口,她就已經(jīng)著手給江東寫信求援了。
等魏劭回來,她剛要命秋水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回家。
魏劭:“怎么,在寫家書?”
他是打算從家書作為一個切入點,假裝不經(jīng)意的順便問一句,江東地主家可有余糧?
可沒想到,紀云舒的速度比他還快。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絲毫想要隱瞞信上的內(nèi)容。
魏劭問了,她就答了。
“的確是家書,不過不是為了對家人噓寒問暖,而是想讓江東借些糧食過來?!?/p>
一句話,感動魏劭,長長久久。
魏劭驚訝的看著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都聽到了什么。
紀云舒笑了聲,“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發(fā)生干旱這么大的事情,你不會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是打算回來跟你說的,只是沒想到你的消息比我快?!蔽痕棵嗣X袋,“這封書信要是送回江東,你父母會不會以為我是個吃軟飯的贅婿?”
“怎么?做我的贅婿很丟人?”她抓著話里的漏洞就上,“我們江東人敢愛敢恨,視野開闊,格局非一般人能比。這些糧食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幫助你,也不是因為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因為我心疼憐惜那些吃不上飯的百姓,想幫他們一把罷了?!?/p>
魏劭點頭,非常有眼色的跟著附和,“對,你說的都對!”
在她這番深明大義的話面前,魏劭自慚形穢,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猶豫和糾結(jié),簡直就是把人家給看扁了。
無論是江東紀家大小姐,還是巍國女君,她都是當之無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