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焉州近日來并不太平,焉州喬公病弱,性命危在旦夕。但喬公之后,由誰來接替主公之位,一直沒能定下,喬家各房對權柄中心虎視眈眈,若是哪一日喬公忽然暴斃,焉州境內必定生出內亂。
這些消息,是魏劭和紀云舒在磐邑聽來的,尚且不知真假。
但是有一個消息確是為真,焉州請來了枕石先生為喬家雙姝作賦臨摹,想把這喬家雙姝嫁出去聯(lián)姻,以求自保。
都說這泱水十分色,雙姝占八分,這雙姝指的就是喬家的兩個女兒。
兩方聯(lián)盟,總少不了犧牲女子的幸福,這焉州也是黔驢技窮,面對虎視眈眈的巍國,除了向良崖國和邊州求援,也沒有別的選擇。
紀云舒不動聲色的在魏劭面前添了一筷子菜,示意他先吃飯再說,“不用擔心,事情能不能成還說不準。”
魏劭:“無論是和誰聯(lián)盟,結果都不會有什么改變?!?/p>
“所以就更沒有什么值得你去擔心的了,吃飯吧?!比缃癞吘故窃谘芍莸亟纾瑑扇诉€是低調了些,以免引起旁人注意。
誰知再細細聽下去,竟是聽見他們說焉州有意向巍國求和,愿把雙姝都送給巍侯。
聽到這里,魏劭臉色一變,差點兒折斷手中的筷子。
紀云舒掩面輕笑,“這雙姝若是送到巍國,以美色令巍侯折腰,或許就能避免戰(zhàn)事,護得焉州境內安穩(wěn)了?!?/p>
“你是故意的?!蔽痕啃表怂谎?,有些生氣,不過不是氣她,而是那卑鄙的喬族。
要是可以的話,他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回到漁郡城,點兵出發(fā)攻打焉州,絕不給他們茍延殘喘,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紀云舒:“我是在羨慕那巍侯,竟有這般艷福,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位枕石先生很是特別。傳聞中是個文學大家,擅長詩詞歌賦,文采斐然,引得不少文人墨客追捧于他,我也想知道他是給這喬家雙姝寫了怎樣的大作?!?/p>
魏劭:“枕石先生?一聽就是個老頭子了。 ”
旁邊有人聽見魏劭這話,便出言指證,“這位公子說錯了,枕石先生可不是個老頭子,而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p>
“年輕?俊美?”魏劭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對面的人,了然于心,【我現(xiàn)在知道她為什么對枕石先生好奇了,原來不是因為文采,是因為年輕俊美?!?/p>
紀云舒聽見他心里的猜測,雖然有點懊惱自己這點小心思被看穿了,不過她并不想否認。
因為事實如此嘛。
既然知道了枕石先生就在這磐邑城,那必須得去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比周易之生的更好看。
紀云舒:“夫君,要不一同去看看吧,聽說枕石先生就在磐邑城,這是難得的熱鬧,絕對不能錯過。”
魏劭干笑一聲,“你那點心思我不想拆穿,是誰剛才說時間緊迫的?”
“那也不差這一會了,我就去看一眼!”她使出了撒嬌這一招,拉著魏劭的手就不放,“我保證,只要看見他了就走,絕對不多耽擱。”
魏劭拿她沒辦法,只能是答應了下來,“那你說話算數(shù)?”
“當然了,小女子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她一本正經的做了保證,魏劭這才松口,把飯錢放在了桌子上,一同離去。
而在磐邑城中,枕石先生在眾人面前,大手一揮,寫下洋洋灑灑的一篇。賦中將喬家雙姝的容貌夸贊的如同九天仙子,不似人間俗物,即便是沒有機會親眼見過喬家女郎的也能憑著枕石先生的詞句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副絕美的神女圖。
“文采斐然,竟能當眾作賦,著實讓我輩望塵莫及啊?!?/p>
“好文采,真是字字珠璣。”
“先生文采過人!”
圍觀的學子們一頓夸贊,更有甚者當場將枕石先生的大作抄錄下來,以便來日傳頌出去。
紀云舒和魏劭擠在人群中也看到了些句子 ,她說道,“喬家請了枕石先生來作賦,應該是想借著他的名聲將喬家雙姝的美名傳揚出去,到時各方若是有意,必定會登門提親,他么們也能趁機多提些要求,化被動為主動了?!?/p>
“你想的是這些?”魏劭又是意外,【方才她看的目不轉睛,我還以為是在欣賞那家伙的容貌,原來是我想多了。】
魏劭暗自松了口氣,她還是沒犯糊涂。
“這枕石先生面目俊朗,長得這么好,還有文采。不過看他身材健碩,不像個文人,倒像是一介武夫?!?/p>
正在和別人寒暄的枕石先生聽見這話,循聲找了過來,“不敢不敢,高某不曾習武,手無縛雞之力啊?!?/p>
魏劭挑了挑眉,“手無縛雞之力?”
枕石先生客氣的應著,“真的,術業(yè)有專攻,高某只擅文言辭藻,對武藝一竅不通。”
如此,魏劭就放心了,要是他長得好看又有文采,還會武功的話,那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比下去了。
等等.....
魏劭忽然想,【我為什么要和他比,我堂堂巍侯在意這點事情,鬧呢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