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的消息雖然每日都有傳回漁郡城,但信件傳送還是需要些時間,等送到紀云舒手上的時候,魏劭那邊已經(jīng)是另一番景象了。
所以等她得知魏劭帶領(lǐng)大軍攻下磐邑,占領(lǐng)焉州,在城樓上插了巍國旗子的消息時,魏劭已經(jīng)在趕回漁郡城的路上了。
信中提到了周易之,此番出戰(zhàn)周易之帶著小隊精英暗中相助,應(yīng)該是江東的安排。
他們沒法做到不管女婿的死活,但是又不能連累江東百姓,所以讓周易之藏了身份,冒充巍國軍隊前去幫忙。如今戰(zhàn)事停息,周易之帶著人又原路悄悄返回,不給別國抓話柄的機會。
紀云舒看著不禁想了,還得是親爹媽,愛屋及烏,因為女兒也得幫襯著女婿一把。
等這次魏劭回來,四方安定后,還是得挑個時間帶著他回去一趟,正式的上門拜謝。
她把信紙妥善收好,滿面喜色,“秋水,帶著人把這兒里里外外都打掃干凈,等著迎男君回來?!?/p>
秋水也跟著高興起來,“太好了,戰(zhàn)事終于要結(jié)束了啊?!?/p>
她已經(jīng)不用問戰(zhàn)況結(jié)果了,且看女君如此高興,也能猜到是大喜事,看樣子有朝一日或許女君能做皇后了。
“女君放心,婢一定好好做?!?/p>
從這一天起,馬車每日都會停在城門前等著,不斷派人出城去看,就等著魏劭回來了。
魏劭之前寄回來的信上有說,他已經(jīng)在趕回來的路上了,焉州會交由軍師和魏渠魏梁等人先行照看著,之后再安排合適的人鎮(zhèn)守一方。
算算日程,應(yīng)該要等上四五日,才能見到魏劭的車馬。
不過紀云舒心里著急,想著能早點見到人,魏劭亦是如此。
原本最少要用四五日的路程,他在第三日就趕到了漁郡城外,城樓上放哨的衛(wèi)兵們看到他的馬隊,一聲接一聲的大喊傳開了。
“君侯歸??!”
坐在馬車里的人聽見這聲,扶著秋水的手連忙下了馬車,沒一會就聽見了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是魏劭回來了。
多日不見,他看上去瘦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一道新傷,應(yīng)該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
不過對紀云舒來說,這都沒關(guān)系,人好好的回來了,那便是最重要的。
“男君?!蔽痕吭谴蛩阒苯舆M城回家,沒想到會在這兒就見到紀云舒了。
聽見她的聲音,連忙勒緊韁繩下了馬,“怎么到這兒等我了,要是吹了風受涼可怎么好?!?/p>
紀云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為什么會在這兒等,男君還不明白嗎?”
“我懂,當然明白了,這次在外我還遇上枕石先生了,向他請教過?!蔽痕坎缓靡馑嫉男α诵Γ斑@些事情他也沒個能請教的人,但是枕石先生不一樣,他就懂。
魏劭跟他聊了一個晚上,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要不然那每日都有家書傳回,好讓紀云舒能安心的主意,哪里是魏劭能發(fā)揮出來的。
紀云舒:“這枕石先生不是焉州的人嗎,你去攻打焉州,他還愿意指點你?”
“也不算是焉州人,枕石先生周游列國,居無定所,各國都對他禮敬有加。”魏劭一邊回答著她的話,一邊在心里犯嘀咕,【不對啊,枕石先生不是說久別重逢的時候,她會對我很熱情,有可能還會主動來抱我,這也沒有啊,看上去還挺平靜?!?/p>
他開始對枕石先生有點懷疑了。
紀云舒聽著沒接這,只是一味的強忍著笑意,狀似隨意的和他閑聊,“是嗎,那男君有沒有把先生請到巍國來,要是枕石先生為巍國作賦,流傳各地,也是對男君的名聲有好處。”
魏劭皺了皺眉,“你就打算和我聊這些嗎?”
“不然呢,還要說什么?”魏劭抓著她的手,眉頭微皺,“我走了這些日子,難道不想我?”
她裝作思考的點了點頭,“要說想念,那自然是有的,不過男君是出去干大事的,我不能讓男君在兒女情長里沉淪,所以我非常理解,沒有一句怨言。”
“我不是要說這些,再說,這都已經(jīng)得勝回朝了,還有什么怨言可談。”魏劭揣著怨念的委屈,抬眼看她,“我每天都在想你,是每天!”
紀云舒不由得紅了臉,小聲提醒,“男君,這還在外面呢,你收斂些?!?/p>
魏劭輕輕咳嗽了聲,故作一本正經(jīng),秋水他們其實都很有眼色的隔了老遠,根本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聽到太多酸話再把牙齒酸倒了。
“那在外面不好說,咱們回去說?!蔽痕肯壬狭笋R,然后對她伸出手,紀云舒遞了過去,被他一把抱住帶上馬背,一路快馬先行回府。
小檀在后頭跟著嘆了口氣,對秋水說道,“看樣子是不需要我們了,慢慢往回走吧,對了,家里你都安排好了嗎?”
秋水得意揚眉,“這還用你說啊,自從知道男君要回來,府里每日都備著沐浴的熱水,換洗的新衣,床榻收拾的整整齊齊,廚房也是隨時都能送上熱飯熱菜,保準所有要求都能即刻滿足?!?/p>
小檀:“那有我的份嗎, 跟著在外奔波勞累多日,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了?!?/p>
話問了,卻沒人回答,轉(zhuǎn)頭一看秋水已經(jīng)在招呼馬車跟著回府了。
小檀想,還是沒到休息的時候,他得去太夫人那邊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