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中的這幾家小女娘雖然平日里總愛在一起仗著家世欺負人,但她們也大多都是看著裕昌郡主的臉色行事。誰讓人家有個好出身,家中大母是汝陽王妃,又對陛下有一飯之恩,深受敬重。
有這位汝陽王妃在,便是裕昌郡主犯了再大的過錯,在這都城中不管是欺負了誰,也沒人敢去找裕昌郡主問責(zé)。
但她今兒既然不在場,其他幾個小女娘也就老實了許多,畢竟還是怕紀云舒的。
在她的郡主府上,還是消停些的好,否則沒個好果子吃。
不過她們對程少商卻是格外好奇,尤其是見著紀云舒親自去迎她進來,還讓她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可見是有多喜歡。
但是這都城中的名門貴族,她們往日都是見過的,女公子的聚會里所見的都是熟人面孔,未曾見過這位。
程少商在位置上坐下的時候,王姈還客氣的問了句這是誰家的。
少商哪里知道在這里都是靠著家世行走的,如實回答之后,得到的卻是幾聲嗤笑。
紀云舒不滿的瞪了王姈一眼,就知道她說不了什么好話。
“今兒我心情好,不想教訓(xùn)誰,可誰要是不長眼非要沖撞了,我也不介意在今天動手教育教育。”
這話一出,席間立馬噤聲了,有懂事的小女娘看出程少商在郡主心里的地位,慣會見風(fēng)使舵的就開始說好聽話夸著。
紀云舒:“少商妹妹是我今日的貴客,你們誰敢怠慢或者沖撞了她,那就是欺負到我的頭上了。至于我的手段,你們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吧?”
“郡主放心,我等都是來為郡主慶賀生辰的,絕不敢有所冒犯。”
“是啊郡主,今天是您的好日子,還是不要動氣了?!?/p>
“郡主,要不去看看賀禮吧,各家送的都到了。要是有一兩樣能入了郡主的眼,那也是這送禮的有福氣?!?/p>
王姈的母親是文修君,地位上和其他女娘們還是有些不同,她對紀云舒的懼怕不是因為身份家世,而是這個人。
那年她幫著裕昌郡主偽造落水,想去引凌不疑跳進湖水中救人,借機和凌不疑發(fā)生肌膚相親,就能順理成章的嫁給他了。
誰知這事兒被紀云舒遇上了,辛苦折騰了半晌,苦也吃了,水也嗆了,可凌不疑就是沒來。
反而是紀云舒,一臉冷漠的把王姈也給踢下了水,還讓人在旁邊看著,不泡夠一炷香的時間不許出來。
她當時的表情,冷漠又可怕,就像是在盯著兩個死人。
王姈和裕昌郡主都是嬌滴滴的小女娘,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只能在水里抱著,一聲都不敢吭。
從那以后,王姈見著紀云舒就老實許多了。
今天要不是看一個武將的女兒都能比她的位置好,她也不會一時沒忍住的敢去挑事兒。
而另一邊,郡主府上的男客們自在一處,喝酒投壺,相談甚歡。
本來他們都還擔(dān)心要是見到凌不疑,今兒這宴席可就食不下咽了,味同嚼蠟。
誰知這下好了,人不來了。
善見公子坐了好一會,陪著熟悉些的人閑聊了幾句,愈發(fā)覺著沒意思。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yīng)郡主幫這個忙,著實是讓人為難,可謂是如坐針氈,好生沒趣。
就在他坐不住的要起身走走的時候,郡主府上的小廝悄悄到了袁善見身邊,小聲同他說了些什么。
袁善見壓低了聲音,“不是吧?讓我去做這種事情?”
小廝一臉認真且肯定,“這是郡主的話,小的也是照原樣傳了一遍。”
袁善見暗道無奈,跟一個小廝是沒什么商量的,他也只是聽吩咐做事罷了。
誰讓自己輕信了,如今已經(jīng)在這兒坐著了,除了幫人幫到底還能如何。
袁善見點頭應(yīng)下,“好吧,回去告訴你家郡主,只此一次,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