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祭禮結(jié)束后,凌不疑親自護送紀云舒回府,車廂內(nèi)一陣安靜,外面輪轂轉(zhuǎn)動之聲可聞。
秋月待在馬車里一句話不敢說,大氣不敢出,實在是這兩個人的臉色都太奇怪了。
也不知他們倆是單獨都聊了些什么,竟是神色都一樣的難看,郡主的眼眶還紅紅的,看上去應(yīng)該是哭過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可以說哪怕是凌不疑再怎么生氣都不會沖著紀云舒發(fā)火,今兒究竟是怎么了。
但心里疑惑歸疑惑,秋月是一句話都不敢問,只能是安安靜靜的陪在旁邊。
過了一會,秋月看見紀云舒又掉了眼淚,心里實在是放不下。
“郡主.....”
她才剛開口就被紀云舒給擋了回去,“秋月,你先別問我,讓我一個人待一會?!?/p>
秋月只得點頭答應(yīng),走到馬車外面坐著去了,凌不疑看見這一幕似乎是有些話想來問,可靠近了馬車旁邊后又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還能說什么呢,不是都說清楚了,給不了未來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問不打擾,當斷則斷,絕不拖泥帶水,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方式。
凌不疑只能在馬車旁邊沉默,就這樣一路護送她回了郡主府。
秋月先跳下馬車,扶著紀云舒走了下來,“郡主,咱們到了。”
“嗯,今兒發(fā)生的事情不許出去亂說,賊人自有朝廷處置。”她叮囑了身邊的人之后,客氣的向凌不疑道謝,“今日多謝凌將軍解圍,若是此案需要人證的話,著人來告訴一聲便好,我會在陛下面前一字一句將事情說清楚?!?/p>
凌不疑:“今天讓郡主受驚了,回府后早些休息,其他的事情微臣定會處理好?!?/p>
一旁的秋月和阿起兄弟倆也是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不知道搞什么鬼,這兒又沒有外人在,怎的說話還如此生分,像是一下子斷了往日情分似的。
這個猜測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時候,秋月心下一驚,不會吧?該不會真的被自己給猜中了?
旁觀者的心里已然疾風(fēng)驟雨,可兩個當事人面上卻是格外冷靜,紀云舒神色淡然,不等秋月跟上就快步走進了院子里。 凌不疑沒有跟上去,只是視線追隨著紀云舒而走,直到那扇大門緩緩合上,目光里再也沒有了她的身影。
阿起在一旁輕聲詢問,“少主公,肖世子已經(jīng)關(guān)在廷尉府大牢了,您現(xiàn)在去見他還是先進宮?”
“先進宮。”他的聲音鎮(zhèn)定而冷靜,方才的失落消沉轉(zhuǎn)瞬即逝,凌不疑的神色里已然如尋常淡漠。
”他畢竟是雍王的兒子,在這都城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雍王必定不會坐視不理。早就有野心的他,說不定會借題發(fā)作的反叛朝廷,我們必須得早做防范。“
阿飛:“少主公的意思,莫非很快又要起戰(zhàn)事了?”
凌不疑:“和雍王的這一戰(zhàn),避免不了,就算我們不主動,他也忍耐不了多久,不過是早晚而已。”
阿起:“少主公,要是陛下知道您一直在暗中追查軍械案,會不會生氣?”
“我現(xiàn)在也顧不了許多,只想盡快解決這些人,留著他們多活一天都是我無能?!绷璨灰傻臍獗M現(xiàn),比之往日更加讓人膽寒。
就連阿起和阿飛這兩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都覺著有點奇怪,他們都知道少主公心心念念的就是報仇,但之前尚且能將仇恨很好的藏在心里,不顯露于人前。
但是今天行動迅速,雷厲風(fēng)行,大有一種恨不得立刻就帶兵殺到雍王老家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