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出現(xiàn)了幾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沿街拉著路人在暗暗推銷著什么。
紀云舒站在樓上的窗子前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她們懷中抱著的其實不是孩子,都是一本紅色封面的書。
那本書,和李承澤手中的一樣,看來范閑的這本紅樓已經(jīng)在京都城中悄悄推廣開來了。
等到民間對這本書耳熟能詳?shù)臅r候,再公開范閑是作者的身份,他可就有了文人才子的好名聲。
紀云舒:“二殿下,我記得這書局是鑒查院負責的吧,那這紅樓也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那倒不是,若真是鑒查院的手筆,又怎么會偷偷摸摸的賣,這是民間私房所做。”李承澤也跟著走到窗子前了,只不過他的視線看向的是正在靠近這里的馬車,“等了這么久,終于盼著正主到了。”
紀云舒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往這邊駛來的馬車上掛著的燈籠寫著范字。
范閑他爹是戶部尚書,又得陛下信任倚重,在京都自然算是個高官大官,范家的門楣也比尋常官員要高上許多了。
紀云舒:“那這賣書的出現(xiàn)的也太巧了,今兒這一出戲,背后究竟有多少只手在操控著?!?/p>
“京都水深,范閑這個魚餌倒是讓這些藏在暗處的魚都忍不住的浮出水面了?!崩畛袧烧f著,手輕輕搭上了紀云舒的肩膀一拍,“我怎么覺著你很擔心范閑,也挺在意他的,而且是出自真心的在意,并非是利用?!?/p>
紀云舒:“難得啊,殿下的眼里居然還能看見真心,那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句實話了,你確實沒看錯。”
她如此坦蕩直接的就承認了,李承澤還有那么點小小的失落。
和紀云舒相識許久,他又怎會不知自己和她的交情中,真心少的可憐。
范閑什么都沒做,身份上也就是個被養(yǎng)在儋州偏僻之地的鄉(xiāng)野之徒,縱然有幾分才情,也不過爾爾。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自己想方設(shè)法都得不到的東西。
紀云舒沒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她正看著范閑跟一個賣書的婦人去了巷子里,而隨行的范若若和范思轍已經(jīng)在樓上等著了。
最為特別的是,她在對面還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陽光下的人。
她便起了些玩笑的心思,讓李承澤先躲著些,而后故意高聲同對面的人說話,“若若小姐,這么巧啊。”
對面的范若若聽到聲音,連忙起身行了禮,“見過神女大人?!?/p>
“若若小姐不必客氣,這旁邊的是你弟弟?”她看上去像是在說范思轍,實則視線已經(jīng)落在了那藏起來露出的衣角上。
范若若:“這是我弟弟范思轍,還有我哥范閑也在,只是他有些事情,一會就來?!?/p>
“那旁邊還有一個人是誰,護衛(wèi)嗎?”范若若多半是不知道滕梓荊的身份,并未遮掩,“是我哥的護衛(wèi),神女大人,您找我哥有事嗎?”
昨天范閑見到她的時候就和她說了與神女相識的事情,所以范若若對她的出現(xiàn)沒有防備,范閑相信的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紀云舒:“沒什么,一會他要是回來了,不必提我也在這兒?!?/p>
范若若:“是,我都記住了。”
紀云舒:“今天街上熱鬧,人也多,吃了飯就早些回去,莫要多逗留?!?/p>
范若若心知這是在提醒暗示,便認真記下了,“多謝神女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