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紀云舒在外面都聽的清清楚楚,她也不著急進去,先聽聽李云睿發(fā)狂也挺爽的。
緊跟著就是一陣稀里嘩啦摔碎東西的聲音,紀云舒還故意裝出關(guān)心的樣子,“怎么了這是,長公主殿下沒事吧,要不要我來幫忙?”
她說著就要走進去,太子先一步的攔了出來,滿頭大汗的,像是生怕自己來晚了一步,人就進去了。
“神女,你先等等,不是要來找我的嗎,咱們這就回東宮去談?!彼×思o云舒的胳膊,許是情急,以往是絕對不敢這么做的。
紀云舒明知故問的高聲說著,“干嘛著急走啊,里面像是出了什么事,我這來都來了,得去關(guān)心一下長公主?!?/p>
太子:“姑姑沒什么事,就是剛才有個宮人不小心摔了東西,咱們先回東宮說話吧。”
“我懶得再走了,陛下就是讓我來傳個話,你聽見就好了?!彼阎`抄了詩句的文卷遞給太子,“這是陛下讓送來給你的,是范閑今日所做,你好好讀一讀,領(lǐng)悟其中的道理?!?/p>
太子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誰不知道郭保坤是他門下,今天又是郭保坤先挑釁的,結(jié)果在范閑手中輸?shù)囊粩⊥康亍?/p>
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太子的臉上。
如今陛下讓人送來了范閑寫的詩,等于是再又打了一個耳光,個個響亮,打的太子顏面無光。
紀云舒:“殿下怎么臉色不好看,是不是這首詩艱澀難懂,不知其意?。俊?/p>
太子勉強擠出個笑容來,怎么看都有點僵硬,“多謝神女好意,我回去自己多看看就行,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了?!?/p>
“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但是聽說太子在廣信宮,我就想來看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反正陛下都知道的事情,在太子面前就更必要藏著了。
太子:“神女,這姑姑的事情,該不會和您有關(guān)系吧?”
“那我得先問清楚了,你問這個事情是什么打算,不會是確定了之后幫著李云睿報仇吧?”紀云舒故意這么問,就是想看太子什么反應(yīng)。
果不其然,他不敢直接承認,只說是隨口一問。
紀云舒:“不是就好,畢竟太子殿下可有些日子沒去我那兒了,我還以為是因為李云睿的事情,殿下和我之間生了嫌隙,再不肯與我來往了呢?!?/p>
太子:“這是說的哪里話,不過是這兩天有些事情忙的脫不開身,既然神女都這么說了,明日我就登門拜訪。”
紀云舒:“什么事情那么忙啊,該不會是在想方設(shè)法的對付范閑吧?”
太子又是被噎住,她今天說的話是一句比一句難接,而且有點在幫著范閑的意思。
“早就聽說神女和范閑交情不錯,現(xiàn)在知道了,那不是傳言。”他的笑容淡了些許,不知會因此對范閑少些嫉恨還是會對他再度下重手,“既然神女看重他,那我以后也不會與范閑為難,還請神女寬宏大量,莫要把其他人自作主張的事情看成是我的意思。”
紀云舒:“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太子一向賢德,心地善良,定然是底下那些人仗勢欺人,陽奉陰違,打著您的旗號行事。”
“看得準!”太子暗暗松了口氣,“我慶國文壇一直衰弱,如今有了范閑這般驚才絕艷的文人,定能成為慶國文壇的一大助力。能得此人,是慶國之幸,朝廷一定會重用范閑,絕不辜負他的才華。”
紀云舒:“太子這話說的極好,有才之士珍惜還來不及呢,哪兒能暗中加害啊?!?/p>
“那是自然,神女大人說的話我也會記在心上?!彼f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紀云舒先走,“要是一會沒什么事情的話,不如在東宮吃了飯再回去吧?”
紀云舒面露嫌棄的拒絕了,“宮里廚子做的菜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歡,還是算了吧,我先回了,殿下您自便?!?/p>
宮里的御廚,做菜雖然精細,但是少有滋味,一個點心能放十幾種料。
反正她山豬吃不來細糠的,吃不出放了珍珠粉和放了茯苓粉的點心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