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說她沒得選,因為她的出身始終不能明面上露于人前,明明姓林,卻不能在林家長大,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叫林相一聲爹。
至于母親,就更是不能親近,那權(quán)傾朝野的長公主可至今尚未出嫁,哪兒能有個女兒。
她說自己是私生女,那這一輩子就只能遮遮掩掩的當(dāng)個私生女。
林婉兒走了之后,紀(jì)云舒一個人想著她剛才說的話想了很久,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那自己呢,縱然眼下風(fēng)光,難保這種事情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遇上的話,自己能怎么辦,有選擇和拒絕的權(quán)利嗎?
這個問題再延伸一些,就是一個終極大難題。
紀(jì)云舒自言自語著, “我能打過慶帝嗎?”
“你要打過誰?”
范閑從高高的院墻上跳了下來,他剛好聽見了紀(jì)云舒的自言自語。
這突然竄出個人來,紀(jì)云舒也嚇了一跳,“你來怎么不走門???”
“我那不是怕被別人看見嗎。”范閑說著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瞧見桌面上放了兩個杯子,其中一只杯子上有淺淺的口紅印。
他看見了,問道,“你這兒剛才有客人?”
“是啊,要說起來的話,這客人和你還有點關(guān)系?!奔o(jì)云舒把那只用過的茶具放在了一邊,拿了新的杯子放上,“是你那位未婚妻,林家郡主林婉兒?!?/p>
范閑:“她怎么會來找你,你們倆平日里還有交情呢?”
“不算有交情,只是見過,要說有什么交集,那應(yīng)該也是你?!彼室獍凳局?,打量范閑的神色,“她是因為你的事情才來找我的?!?/p>
范閑更是茫然,“怎么會,我們仨能有什么關(guān)系,她找你究竟談了什么?”
“瞧你,還挺心急,這是心虛了?。俊奔o(jì)云舒故意賣著關(guān)子,等他抓心撓肝的時候才說,“因為京都里流傳著你我的流言,她就以為我和你互相傾慕,彼此喜歡,只是因為中間隔著一道賜婚的圣旨,所以我們倆才沒有辦法在一起?!?/p>
“...........”范閑沒料到還能有這些故事,“這林家郡主還挺會聯(lián)想,把我們倆想成梁山伯和祝英臺了這是。”
紀(jì)云舒:“也沒那么玄乎,她主要也不喜歡你,不想嫁給你。又聽說你可能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就想成人之美,自己也能得到自由,皆大歡喜?!?/p>
范閑聽著也有道理,反正他也不想娶林婉兒。
“那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她的,你答應(yīng)了?”
紀(jì)云舒瞧著他翻了個白眼,“開什么玩笑,那是陛下賜婚,是說推就能推了的?”
范閑:“?。课疫€以為你們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打算一起去找慶帝退婚了?!?/p>
“所以我剛才就在認(rèn)真的琢磨一件事,要是將來慶帝也給我賜婚的話,我想逃走,能打過多少人?”
其實這些護衛(wèi)追兵,她還真沒放在眼里,也不用擔(dān)心。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慶帝,那可是傳說中的大宗師啊。
誰也不知道大宗師的實力有多強。
紀(jì)云舒想起之前和五竹打的那一架,問道,“范閑,你說你們家五竹叔和大宗師對打的話,誰會贏?”
“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我五竹叔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狈堕e毫不猶豫的就選擇相信五竹叔的實力,“你都能和五竹叔打平手了,還用得著擔(dān)心大宗師嗎?”
紀(jì)云舒還是不太確定,“萬一你們家五竹叔上次給我放水了怎么辦,不行,我還是得找個人練手?!?/p>
范閑急忙把人摁住了,“找......找誰啊,這京都城里還有大宗師???”
“傳說中是有,就是不知道是誰,等陳院長回來我再問他?!奔o(jì)云舒說著又要飛走,“我現(xiàn)在去找李承澤,他身邊的謝必安是九品,還有京都第一快劍的稱號。要是能不費力氣的就打敗九品高手,或許能和大宗師一戰(zhàn)?!?/p>
范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為什么總想著和大宗師打上一架,難道將來注定會有這勁爆的場面?”
紀(jì)云舒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一手搭在了范閑的肩膀上輕輕一拍,“范閑啊,以后你會明白的,將來你也會成為一代絕世高手?!?/p>
“我不要以后了,你還是現(xiàn)在跟我說清楚吧?!狈堕e越發(fā)心里不確定了,“你說話模棱兩可的,我心里沒底啊?!?/p>
紀(jì)云舒:“那就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先去找謝必安打一架,”
她心急的很,說完人就走了,范閑被她說的這些給唬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都不見影子。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壞了!我要說的事兒還一個字都沒提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