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滿滿當當?shù)淖郎弦幌律倭怂膫€人,乍一看下還有些空曠。
虞懷南唔... ...
虞懷南眉頭緊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其實這一整晚,他的心情都很低落。很多次想和唐莞說些什么,但一開口,便如鯁在喉,不知從何說起。
他和唐莞之間從來沒吵過架。唐莞性格好,一向有什么說什么,許是天性如此,她仿佛從來看到的都是一個人的優(yōu)點,所以她能夠發(fā)自內(nèi)心地去接納每一個人。虞懷南本就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況且就他的口才,也很難和誰吵起來。
但兩個人之間,最怕的不是爭吵,也不是冷戰(zhàn),而是這種微妙得仿佛一戳即破的和諧。
就好像一層薄得透明的紙,明明彼此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但誰都不愿率先去捅破它。
因為他們都明白,就算把一切攤開了擺明了,事情也不會解決。而這維持的表面的和平,還能帶給他們一絲自以為的溫存。
虞懷南暗自咬了咬牙,生平第一次,他有些恨這樣懦弱的優(yōu)柔寡斷的自己。
這樣想著,虞懷南的手又摸上了旁邊的酒壺。剛想提起來再給自己倒上一杯,手卻被人按住了。
虞懷南茫然抬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唐潛還喝?
虞懷南的酒量,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么。
從小和虞家兄弟一起長大,對于唐潛來說,比起唐翎和唐頡,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虞懷南反而更像他的兄長。
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虞懷南。
#虞懷南嗯。
虞懷南彎了彎嘴角,笑容中透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凄涼。
#虞懷南再... ...一杯。
唐潛嘆了口氣,拿起酒壺,給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唐潛我陪你喝。
兩人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唐潛放下酒杯,目光掃過坐在他們斜對面的秦朝暮。
唐潛有人一直在盯著你看呢。
虞懷南不做聲,手撐著頭,兀自沉默。
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受不了那樣的目光,所以今晚落座的時候,他才刻意選了離秦朝暮比較遠的位子。
可饒是這樣,那如炬的目光,也并沒有因此而微弱下去。
#虞懷南我啊。
不知是醉了還是如何,此時的虞懷南看起來眉眼微醺,眸中似乎有著點點淚光。
#虞懷南其實,想過很...很多次,我如果,不是虞家的世子... ...
唐潛眉頭一皺,拿開了他手邊的酒壺,沉聲道
唐潛別說了,你醉了。定北,送你哥去休息。
虞定北怔了怔,隨即應(yīng)道
虞定北啊,好。
虞懷南被送回房后,唐潛又在桌旁坐了一會兒。
我如果不是虞家的世子。
這句話一直回響在唐潛耳邊,這么多年,他從沒見過那人這般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