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經(jīng)常在九王府蹭吃蹭喝,連帶著蹭住,府里時常備著間房給虞定北。
和別的客房不同,這房間里都是虞定北扔在這的一些換洗衣物和小物件,就跟他在定國公府的房間差不多。
把虞懷南扶到床上之后,虞定北才堪堪松了口氣。
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扛。自己這個哥哥畢竟是讀書人,身上不像他們這些練武的似的硬得像鐵,扛起來倒也輕巧。
虞定北呼... ...
其實虞定北現(xiàn)在是有些慌的。雖然從前也見過虞懷南喝酒,但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從不過三杯,自然也就沒醉過。
虞定北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自家兄長,無奈地抓了抓腦袋。這家伙,今天喝了得有三壺吧?
是有煩心事啊。
虞定北嘆了口氣,彎腰去脫那人的鞋。
然后他就被蹬了一腳。
虞定北???
虞定北不死心,繼續(xù)上去扯虞懷南腳上的鞋子。
“砰咚——”
坐在地上的虞定北一臉懵逼,看了看床上不耐地翻了個身嘟嘟囔囔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鞋。
剛才他是被自己那位成熟沉穩(wěn)斯斯文文的親哥踹翻在地了嗎?
虞定北哥,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練過。
不然就虞懷南那小身板哪來的這么大勁?!
虞懷南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人家往床鋪里頭拱了拱,又拱了拱,就這么穿著一只鞋子睡著了。
虞定北認(rèn)命的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抬手去給床上的人蓋被子。
虞定北不脫鞋就不脫,到時候你醒了可別說我沒給你脫啊。
床上的人動了兩下,輕聲哼了句什么。
虞定北怕他是渴了要喝水,連忙貼了耳朵去聽。
虞懷南... ...下來。
下來?
虞定北又湊近了點。
虞懷南阿北...快下來... ...
虞定北一怔。
小時候他剛學(xué)功夫那會兒,野的沒邊,恨不得天天上房揭瓦。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那時候他也就六七歲,練完了功也不愛讀書,就偷偷跑到院子?xùn)|邊的屋頂上坐著。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會兒他就喜歡上房,總覺著自己不夠高,可房子夠高,在那頂上,視野也極開闊,好像半個帝都都能收在眼底。
虞烈那時候還年輕,脾氣也大,這事被他抓住了就是一頓揍。虞定北皮,不怕,可虞懷南怕。每次看他挨揍,虞懷南都站在一邊眼淚汪汪的,好像挨打的是他。
后來就是他上房,虞懷南在下面給他看著。遠遠的瞅見他倆的爹一來,虞懷南就在底下小聲的喊,阿北,阿北快下來,爹來了。
現(xiàn)在想起來,虞懷南也就比他大兩歲,怎么就懂事那么多呢。
他一直都很懂事,他是好長子,好兄長,好摯友,好軍師,卻總也,當(dāng)不了心上之人的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