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看著虞定北手舞足蹈的模樣,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她想說什么呢。
她能說什么呢。
身份和地位呢差距一直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現(xiàn)在這條鴻溝終于可以得以填補,難道她不應(yīng)該為此歡呼雀躍嗎。
就像秦朝暮說的那樣,從一個侍女,飛上枝頭變成定國公府的少夫人,這不知是多少女子做夢都想得到的。
而且今天她也親眼看到了,比武臺下的那些為虞定北鼓掌歡呼的世家小姐們,有哪一個不是比她強出十倍百倍的。
她憑借的,他們憑借的,不過是那么一點喜歡罷了。
可是這點喜歡,真的可以支撐他們走完這一生嗎?
溫晚吟想什么呢?
陳情垂眸看身邊的人兒,這茫然的神情,一看就是又走神想別的去了。
蒹葭啊,沒有。
蒹葭回過神,沖陳情抿唇一笑
蒹葭沒想什么。
就算她不說,陳情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封她為郡主這件事,并不是陳情一時的心血來潮。從上次虞烈說蒹葭進了門也只能做個侍妾的時候開始,陳情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念頭。
只是當(dāng)時唐潛在朝中的地位還不穩(wěn)固,所以陳情也沒有提起。本來她是想,讓蒹葭作為自己的妹妹嫁過去,這樣就算沒有什么實打?qū)嵉拿枺鸫a也能堵住一些人的悠悠之口。
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從前了,而她可以為蒹葭做到的,也不止那些了。
溫晚吟旁的你不要想,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溫晚吟的妹妹,沒有人可以對你品頭論足,沒有人敢怠慢你半分。
陳情停下腳步,握住身邊人的手
溫晚吟這樣就夠了,懂嗎,蒹葭。
蒹葭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眼眶忽然有些發(fā)酸。
明明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卻已經(jīng)要身為人母。就算平時性子再大大咧咧,但仍會凡事事無巨細(xì)地為她考慮周全。
這個人,對于她來說,就是她最珍視最重要的小姐。
和那個人一樣,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啊。
蒹葭嗯。
蒹葭竭力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微微揚起嘴角
蒹葭我知道啦,小姐。
愛她的人永遠(yuǎn)是愛她的,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這一個目的。
蒹葭偏過頭,看向自己身后正在和唐潛手舞足蹈地說著什么的少年。
原來被愛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蒹葭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和往日里同樣輕快的笑顏。
被愛的話,那就用雙倍的愛回報回去就好了啊。這么簡單的道理,她竟然現(xiàn)在才明白。
.
溫靜嫻溫晚吟。
其實陳情早就看見了溫靜嫻,她本來打算就這么當(dāng)沒看到擦肩而過的,可是想不到,對方竟然開口叫住了她。
陳情的內(nèi)心... ...這又是咋的了?又要找我打架?啊好煩,我還餓著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