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墨思凡坐在桌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他抬頭看了一眼掛鐘，放下筆，正要睡覺，卻皺了皺眉。

墨思凡有……音樂聲？

房間里沒有留聲機。他走上二樓，音樂聲似乎是從窗外傳來的。他探出頭，用力一扒窗框，爬到了房頂上。

莊園的房頂上坐著一道人影。墨思凡認(rèn)出了那是戚十一。他走到她身邊，輕輕坐下，聽著她的蕭聲。

一曲終了，他向?qū)Ψ近c點頭。

墨思凡很動聽的音樂，但似乎有些悲傷？

戚十一或許吧，隨口一吹。你懂音樂？

墨思凡略有涉獵。

戚十一什么樂器？

墨思凡稍等。

他又從窗戶回到了房間，戚十一跟在他身后，以令人驚訝的速度一躍而入。墨思凡從行李箱里摸出一把二胡。

墨思凡稍微會一點。

兩人重新回到房頂上。

戚十一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墨思凡不瞞你說，我以前還靠它吃過飯來著。

戚十一挑了挑眉。

戚十一呵，賣藝？

墨思凡窘迫的時候，確實干過賣藝的活。

戚十一這么缺錢？那你來歐麗蒂絲莊園一定也是為了幾兩碎銀吧？

墨思凡呃，不完全是這樣。

戚十一那“完全”是什么？

墨思凡正要開口回答，戚十一卻搖了搖頭。

戚十一算了，隨意打探他人的過往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我們合奏一曲？

墨思凡行，我隨便拉兩下。

他拿起弓弦，拉起了二胡，戚十一正要開始吹，皺了皺眉。

戚十一喂，你這也太悲愴了吧？

墨思凡啊……悲愴啊，我都是帶著墨鏡賣藝的，不悲愴能賺到錢嗎。

戚十一算了……你接著拉，其實也不錯。

一曲《二泉映月》在莊園的屋頂上響起。拋開憂傷的曲調(diào)不談，墨思凡拉二胡的技術(shù)確實不錯，每個音都卡在調(diào)上，不像鋸木頭或是貓叫，而像是一個悲劇靈魂的內(nèi)心哭泣。

戚十一我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世了。為了出國留學(xué)的學(xué)費拉二胡？你的家人不支持你嗎？

墨思凡這個……我可以看做是你在問我的秘密嗎？

戚十一大概吧。就問一句，你手上有沒有……

她用手抹了一下脖子。

墨思凡點點頭，豎起一根手指。

墨思凡只有一個人。他……該死！

戚十一只有一個人??？

她輕輕笑了笑。

戚十一姐姐我啊，可不止一個人。

墨思凡看得出來。感覺你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怎么，你的家人被害死了？還是朋友失蹤了？或者是……

他自顧自地說著，卻沒發(fā)現(xiàn)戚十一的眼神冷了下來。

戚十一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墨思凡我……抱歉。雖說我的父親……

戚十一得了，我們換一個話題吧。我對你那瓶子里的東西很好奇。那是什么？怎么裘克被那東西砸了后跟磕了藥一樣？

墨思凡那就是藥……我大大減弱了它的成癮性，加大了它的麻醉效果?？傊?，不瞞你說，我是研究麻醉藥品的。也就是……對，列強賣到中國的大煙。

戚十一呵，大煙么，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墨思凡我來留學(xué)，正是為了找到解除煙癮的方法?？上?，并沒有什么進(jìn)展，而身上都錢早已用個干凈。直到我收到了莊園的來信……

戚十一聳肩。

戚十一差不多了，快些休息，明天還有比賽。

墨思凡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