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紓坐在通往北京的車上,眼簾低垂,頭無力倚靠在手臂上
她無比清醒地知道,這一走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嘆息作罷,她快速敲出一行字后點擊了那個刪除好友鍵
昨天囫圇吞下的痛苦,當時沒工夫辨別滋味,此刻倒像抽絲似的,牽成了無數(shù),擾得她好不寧靜
紀紓那么惡心的回憶,有什么難忘的
分界線
樸燦烈裹著黑色大衣,遲疑著,左手緊攥著那枚戒指,拇指反復摩擦,不采取下一步行動
他不該來的
紀紓不會想見他的
一模時,她把自己總結(jié)出來的方法做成筆記給他
他說了什么?
樸燦烈五百分夠用了,我沒有那么高的奢望
樸燦烈我覺得跟她們聊天更開心
樸燦烈他們都認為你太敏感了
記憶一涌而入,他一拳捶向墻壁,氣息因北方的寒冷而成了白霧,又在他眼前消散了。
他還是抱有一絲期待地敲了幾下門,門被打開,那天的煙花聲好大,開門的人說紀紓一家已經(jīng)飛北京了這句話都襯得震耳欲聾,震得他感到大腦昏昏沉沉,
他無力地邁下樓梯,以前與紀紓兩人一分鐘就可以出的單元門,他硬生生走了十分鐘,艱難地推開門,發(fā)梢的涼意使他抖了抖頭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他想拍給她
他打開手機看見紀紓的信息,試探性地發(fā)了一個表情,卻只看見了一個紅色感嘆號一瞬間,他好像掉進了冰窖里,從心頂涼到了腳尖
他真的失去她了
“夏天開始的,冬天該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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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染在一家餐廳兼職,我站在那,眉眼清冷,月色與燈光朦朧模糊,松軟的烏質(zhì)短發(fā)搭在肩上,碎發(fā)貼在臉上,襯得皮膚愈加得白
門被推開,刺骨的涼意襲來,女孩抬起頭
是樸燦烈,他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風衣,肩線崩直,逆著光,黑色鴨舌帽壓著發(fā)茬整個人充斥著美式自由散漫的氣息
周時染有什么事嗎
周時染低下了頭,繼續(xù)倒著茶水,她對這個樸燦烈,無法言說的反感
樸燦烈紀紓把我刪了
他眼眸微沉,驀然無奈低笑出聲
她指尖悄悄一頓,溫柔目光瞬間一寸寸涼下去,只余骨子里透出的冷寂,穿過重重軀殼,淡淡侵入他的心底
周時染那樸先生和我說這是干什么,當時傳怕耽誤她才和她分手的人是你,難不成不裝了?
女孩聲音清冽,尾音輕挑,有些嘲諷的意味
樸燦烈頓了頓,一時沒了下文,走出餐館那一刻腦子里還回蕩著時染最后的話
周時染少拿些高尚的詞掩飾你內(nèi)心的空虛
分界線·紀紓慢悠悠地推著行李箱,一步一頓,她那彎彎的柳葉眉之下,閃爍著一雙猶如繁星般璀璨的眼睛。標準的瓜子臉蛋兒精致可人,一頭宛如海藻般的栗色長發(fā)隨意散落在背后,眼角的一顆淚痣更是平添了幾分冷艷氣質(zhì)。
突然,手機響起了EXO動感十足的《Power》鈴聲,她微微一愣,然后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女孩余清宴鬧哄哄的聲音,這聲音竟然讓紀紓緊皺的眉頭悄然舒緩了幾分。
余清宴等你來!
余清宴請你吃烤鴨,水爆肚!
紀紓一言為定
關(guān)上手機,一條微信彈出
吳世勛北京歡迎你,紀紓
紀紓等會見,世勛
似乎是由于好友們的逗哏,壓在紀紓心上沉甸甸的云才得以消散
剛踏出機場就有三輛自行車映入眼簾,呃四輛…邊伯賢還扛著一輛
紀紓抽了抽嘴角,轉(zhuǎn)身想要跑,卻被眼尖的余清宴拽住衣角
只見余清宴,邊伯賢,吳世勛三人站成了一排,鞠了一躬齊聲
吳世勛恭迎書記回國
余清宴恭迎書記回國
邊伯賢恭迎書記回國
紀紓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這一刻竟也在滿街找地縫
紀紓所以
紀紓哪輛是我的車
邊伯賢把肩上的車撂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余清宴與邊伯賢相視一笑,下一秒,吳世勛罵罵咧咧地被踹了出來
吳世勛“咳咳,沒解鎖的車騎不了,邊伯賢我倆打了一架,他輸了,就讓他扛過來了”
少年有些傲驕似的別過了頭,哼了一聲卻無法遮蓋耳垂的紅暈
紀紓不解風情得看了三人一眼
紀紓租一輛車多少錢
吳世勛九塊九一小時
吳世勛但九塊九今天都能買兩個漢堡了
吳世勛翻了翻自己的包,摸出一個漢堡
吳世勛吶,還熱乎呢
他撓了撓頭,用明亮的眸子望向紀紓,像一只泰迪,在搖那不存在的尾巴
紀紓挽了挽栗色的波浪卷,一腳跨上自行車,戴上黑色的鴨舌帽來壓住額前的幾綹碎發(fā),整個人都是RB慵懶氛圍感,
紀紓吳世勛留下吃漢堡,咱們?nèi)コ詿?/p>
邊伯賢與余清宴擊掌,吳世勛搖了搖頭
吳世勛沉默只是我的保護色
吳世勛紓紓~
吳世勛夾了夾嗓子,誰能想象這么惡心的聲音是從一個十九歲,穿著白T,185,寬肩窄腰有著逆光也清晰牙齒的少年嗓子發(fā)出來的聲音
紀紓你可以叫我嬸嬸
紀紓這我不介意
邊伯賢兩人在身后笑到拍了好幾下車
邊伯賢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余清宴你懂什么啊
余清宴這叫只有紀紓才能打敗油膩
余清宴哦不對
余清宴打敗吳世勛
一章完
文筆很差,很高興你能讀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