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從那天開始。
淪落街頭的她被接進了一座漂亮的府邸,還換上了合身且保暖的衣服。
也是從那天開始,她有了自己的名字,魏沂。在那之前,阿嬰一直和阿沂相依為命。
魏沂心滿意足,第一次安穩(wěn)睡去,起的意外很早。
第二天就見到了江夫人,虞紫鳶。
虞紫鳶很漂亮,假如她能少皺些眉頭必定會評為美人,可虞紫鳶的脾氣不好,她和魏嬰來了云夢江氏之后,更是如此。
江氏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公子,都是虞紫鳶所出,魏沂便覺得虞紫鳶非同小可,魏嬰自然是不懂這些,一來云夢便張羅著去偷蓮蓬吃,似乎把云夢當成了自己的家。
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嬰?yún)s怕狗,為此江澄心愛的狗都被送走了,氣的他好幾天哭哭啼啼的,若不是江楓眠態(tài)度堅決。
魏沂不愿去理這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子,但還是聽他與魏嬰大吵了一架。
“阿嬰為何怕狗?”問的是江厭離,因為魏嬰來時瑟瑟發(fā)抖,江澄養(yǎng)的狗卻什么都沒干。
江厭離身量瘦小,也不過十二三歲,性格溫和,像極了父親江楓眠,從剛進門的時候魏沂就猜到她是這個家最好相處的人。
魏嬰移開目光,一看便是不愿提起的樣子,魏沂倒沒有過多糾結(jié)這個問題。
“之前差點被狗咬過,他想保護我,但是爭不過那些惡犬?!?/p>
臉上還有些之前淪落街頭的凍紅,雖然此刻已經(jīng)不冷,魏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魏沂和魏嬰不同,她深切地記著過去的凄苦,不像魏嬰,總是一副笑臉。
江厭離收了微微的笑意,江澄聞言也有些歉意,但他確不認為江楓眠對魏家兄妹那么好僅僅是出于舊時主仆的情誼,臉色還是那么難看,氣呼呼的。
想來也是,盡管江楓眠不太喜歡他,面上總還是過得去的,但自從魏嬰過來,江楓眠對魏嬰甚至比對江澄這個親兒子還要縱容。
至于魏沂,她一看便是寡言少語之人,更何況,還是女兒家,以后江楓眠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嫁了便是,江澄并不討厭魏沂,只是覺得魏嬰初來便耀武揚威的樣子很讓他討厭。
“是么?”虞紫鳶的眸光落到魏沂身上,這姑娘看似溫和少語,實際上很有主見,表面上看起來和魏嬰大相徑庭,骨子里卻一樣的爭強好勝。
厭惡之感稍稍斂去,再怎說她也是云夢江氏的江夫人,斷斷不至于為兩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大吵大鬧,即使心里對那女人還有芥蒂,面上裝裝還是可以的。
到底是姑娘之間容易培養(yǎng)感情,這邊魏嬰還和江澄相看兩厭,這邊江厭離已和魏沂有說有笑。
“云夢有很多好玩的呢,父親一般不干預(yù)我們的事,也就是阿澄之前,”江厭離瞥見江澄那登時色變的臉,笑了,倒也沒有拿那件事取笑,“你想去哪兒玩?”
聽江厭離林林總總說了那許多名目,魏晚倒也聽不出什么差別,便把目光投向了魏嬰。
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江澄終于忍不住插話了:“……我知道幾家,很好吃。”
魏嬰笑嘻嘻地拍了拍江澄的肩膀:“我還以為你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呢,說罷,偷聽多長時間了?師姐可提到那么多項,你都記下了?”
江澄的臉頓時通紅,哼哼地追著魏嬰打:“我哪有?你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