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極度前傾,右手小臂捂著帶著面具的臉,深穿一件黑紅的戰(zhàn)斗大衣,上面印有深紅的火焰。
在目睹白發(fā)男人帶著藍發(fā)男孩瞬間消失后,他向某個人做了簡短的報告,并用異能避開了遲炎和落花流水的新兵們,穿行在黑暗里。
學校的圍墻,2米多高,他一躍而上,踩著不足10厘米寬的窄墻狂奔。
見到屋檐,他高高跳起,單手一個擺浪,把自己蕩上屋頂。
城市的屋頂參差不齊。但他穿梭其間,行云流水,總能巧妙避開障礙。
——若他是個凡人,想必是個跑酷冠軍吧。
他來到這棟樓的頂端,向下望去,是橙與紅的車水馬龍。
他死死盯住了一輛開往蓉城3環(huán)以外的車。那輛車從遠處立交橋上開下來。
等快到他的腳下——雖然距離他足足有一棟樓的高度——他助跑幾步,一躍而下。
從跳下到著陸還有一段距離,他在空中不慌不忙地展開風帆,嫻熟地在空中控制著下落的速度和方向。
快要著陸了......
他雙手一甩,從手臂的機械中彈射出分別彈出一個三棱錐型的鉤爪,用尼龍繩連接著他的手臂。
鉤爪在空中展開成為三角形的吸盤,一前一后牢牢吸在車頂上。
他在空中收繩。繩子拉著他飛向車子。
距離著陸只有幾米的距離,他將鉤爪收入小臂,一個貓步穩(wěn)穩(wěn)降落在車頂。
他左手撐地,右手指天,擺了個很帥的pose。
路邊正準備過馬路,返回「光照會」的卡皮塔諾扶著其他傷殘的新兵,看到了這一幕。
然而他被帥了一臉,等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沒影了。只留下一句:“......啊?這里在拍電影嗎?”
如果你是個男生,你一定想親身體驗一番。
——但其實,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復數(shù)閣」打工人。
......
車主從市中心的一直開到了3環(huán)外,愣是沒發(fā)現(xiàn)車頂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蓉城的3環(huán)意外雖然也是高樓林立,卻沒什么人在街上瞎晃悠。
等到車開到了一條河附近,他看準時機,算準慣性,從車上一躍而下。
“嘩”一聲,他破水而入,絲毫不慌張。
他向水底游去。
游了約30多米,水底隱約透出一道類似金庫的門。他游到門附近,抓著圓形的把手,在某個水下屏幕上點了幾下。
“人臉識別、嘀!”屏幕亮了起來,隨后攝像頭掃描了他的面部和眼球——不要問我水下怎么睜眼,菜,就多練。
“嘀!「No.3小管」,歡迎回到「復數(shù)閣」!”
圓形的門把手旋轉了起來,隨后大門敞開。他游了進去。
大門關上,里面的水慢慢排空,過道上的機械為他脫去富含機械大衣,并為他全身安檢。
脫得僅剩一件短袖,他活動活動筋骨,登上了走廊盡頭的電梯。
電梯下行了又50米,來到了一個地下的房間。
電梯門開,他走入了一間實驗室內。這是一間昏暗的人體實驗室。在昏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管道投射下來,映襯出墻壁上扭曲的影子。實驗室內彌漫著刺鼻的化學氣味,讓人感到不安和壓抑。各種試劑瓶和儀器散落在桌面上,五彩斑斕,氣味刺鼻。
最醒目的,在實驗室的各個地方,許多綠色的培養(yǎng)液的透明玻璃罩下,極多怪異的實驗人類被困在其中,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墻上掛滿了已經(jīng)褪色的照片,顯示著曾經(jīng)進行過的可怕實驗場景,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地面上鋪滿了雜亂的紙張和實驗報告,仿佛記載著某種離奇的研究成果。突然間,一陣風吹過,使得實驗室里的燈光搖曳不定,投下詭異的影子。整個實驗室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No.3小管」看著其中一個“培養(yǎng)器皿”,里面的女孩眼睛緊緊地閉著,身上插滿的管道??諝鈺ㄟ^培養(yǎng)液自動進入肺部,在其中的人可以攝入足夠的氧氣,可會一直感到難以忍受的窒息。
......小管搖搖頭,趕緊把這令人極其難受的感覺甩出腦子。
實驗室并不大,在這些整齊排布的培養(yǎng)器皿盡頭,一個男人正在玩弄著一只小白鼠,身旁還站著一個女孩。
小管深吸一口氣:“「教主」大人——”
“小管?你回來了?!蹦莻€代號「教主」的男人頭也不回,“真像你20分鐘前給我報告的那樣,天羽,復活了?”
「教主」身材瘦弱,戴著一副厚重的老式眼鏡,鏡片上似乎總是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他濃密的頭發(fā)凌亂地披散在頭頂,時不時還會夾雜著一些奇怪的實驗物質。他的皮膚蒼白而干燥,仿佛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他穿著一件陳舊的實驗服,袖口和領口上沾滿了各種顏色的化學試劑,好像從未洗滌過一樣。褲子上布滿了各種大小口袋,里面塞滿了各種實驗工具和小瓶小罐。他的鞋子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他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是的。在場的還有另外3名異能者。其中2名在現(xiàn)場覺醒,還有一個是「光照會」的普通特工?!?/p>
“2人?”「教主」疑惑地看著正在自己手臂上爬行的小白鼠,“不僅僅只有唐不甩嗎?”
“嗯。還有一位是「光照會」的普通士兵,加入并沒有多久。”小管點頭。
“豁,真是有趣~”「教主」陰陽怪氣地說道,“又多了2個實驗品了~”
“大人,恕我直言,您現(xiàn)在不應該先派人監(jiān)視天羽么?那兩個小孩可還乳臭未干啊,鬧不出啥大事?!?/p>
“監(jiān)視天羽?你在想什么???”「教主」做出一副惡心的表情,“當年「青楓」都沒能殺掉他,雖然尸體鑒定都出來了......你現(xiàn)在還想怎的?”
“大人,我建議還是召集其余6位執(zhí)行官共同商議。這樣也符合我們「復數(shù)閣」的行事準則?!?/p>
“嘔!”「教主」仿佛要咬下小白鼠的頭,“又是那群自以為是的笨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他有些生氣,小管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教主」冷靜了下來:“夠了,你去通知他們。這事兒我一個人也搞不定。”
小管點頭稱是,轉身離去。
“慢著,”「教主」又想起了什么,“告訴他們,抓住之后,他作為實驗品,必須歸我?!?/p>
“收到。”
小管乘著電梯離去。他沒有看到,那個小白鼠的頭蓋骨已經(jīng)被捏得粉碎,腦漿迸裂。
......
會議順利召開,包括「教主」,一共來了14個人。雖然會議過程中充斥著大量互相嘲諷的語言,不過事情總算是談下來了。
“總結一下:”「教主」說,“在下次天羽的盜竊預告到來時,派出我方殺手前去阻截。目標:生擒活捉。就算不能生擒,也別便宜了「光照會」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