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祈在中宮小瞇了一會兒后,便坐在窗邊烤火爐。
“敬宮主!”
聽見門外婢女的聲音,他瞇了瞇眼,站起身,看向剛推開門的司徒錦。
“見過九陰山敬宮宮主!”
司徒錦打了個手勢,守在門口的婢女退下了,她將門關(guān)上,將配劍放在桌上,自顧自的沏了杯茶水。
“不知宮主來鄙人這,所謂何事?”青祈坐下道。
“會好好說話?”司徒錦道。
“哎!過的挺滋潤吧?”青祈調(diào)侃道。
“早聞的青二公子花名了,一個深山老林的,比不上你!”司徒錦反諷道。
“別,抬舉了!”青祈笑著擺手。
她冷哼一聲道:“一會上山,窺天湖旁有個暖閣,司徒雨澤過去了,咱們商量一下?!?/p>
“行啊,不過話說你們姐弟之間的關(guān)系不錯?!?/p>
“表面功夫,利益關(guān)系?!?/p>
“這個司徒羽陌恐怕不是吧?!?/p>
司徒錦的手頓了一下,淡然道:“也是?!?/p>
“行吧?!?/p>
司徒錦站了起來:“走吧?!?/p>
窺天胡是九陰山一個景觀,于中宮的上方。因水質(zhì)清澈,可以窺天而得名。
窺天湖靜音閣。
兩位風塵仆仆的人脫了披風,坐在司徒雨澤對面。
司徒雨澤推了一個食盒在司徒瑾面前:“阿姐命我?guī)в谀愕?。?/p>
女人應(yīng)了一聲,打開盒,是一碟杏仁酥和一碟糖澆青梨。
青祈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眉眼銳利,鼻梁高挺,嘴唇緊繃。若不是因為年少平添幾分稚氣,光看著就是一個令人膽寒的角色??上攵母赣H也差不多如此模樣。
“談?wù)務(wù)掳?!”司徒錦道。
聞言的司徒雨澤從一邊的柜上取下一卷軸,攤開道:“這是探子繪制的煙瀾山莫氏兵防分布圖及地形圖?!?/p>
“煙瀾山的地勢不復(fù)雜,但他們與我們不同,我們是分布機關(guān)在山中,而他們則是派人來回巡視,定點換班,少了任何一支也不行,但是,他們并不詳細查每一支隊伍的身份,是一漏洞?!彼就接隄煞治龅?。
“但并不排除他們干了這壞事之后不提高警惕?!?/p>
“放心吧!”青祈道:“莫氏的人自視甚高,他們一定會很聰明的認為你們肯定絞盡腦汁也猜不到到底是誰干的!”
“嗯,確實。”司徒錦道:“煙瀾山的地勢雖不復(fù)雜,也易攻,但是他們的府邸位于榮水河頭,順流而下,能逃出幾十里到京都。”
“所以得有人守株待兔。那我派人去守吧?!鼻嗥淼?。
“既如此,那好辦些了!煙瀾山的側(cè)處,有一處山溝,長年無人清理雜草生長,防守也比較松垮,幾百人進入且對方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是可以的?!?/p>
“你確定如今我們的情況能湊齊幾百人?”
司徒雨澤愣住了,居然無言以對。
“沒事,借個調(diào)虎離山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正好前幾日莫氏一直想與我們談筆生意,不過遲遲沒有定下,我借此機會進入莫氏內(nèi)部?!?/p>
“你但凡發(fā)起斗爭,你肯定打不過!”司徒雨澤道。
“青祁以一敵百還是可以的?!彼就藉\道。
“既然如此,先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我正面攻你側(cè)面攻,兩頭夾擊;青祈在其中攪混一下,這個計劃是能成的。”
“嗯,不一定!”青祈提醒了一下:“四大世家:盛為兵;青為財;莫為謀;司徒為權(quán)。不要小看了莫氏,他們的腦子什么陰招都想的出?!?/p>
青祈往嘴里塞了一塊杏仁酥,又拿了一塊送到司徒錦嘴邊:“吃不吃?”
“我不吃花生,你忘了?”司徒錦冷冷的掃了一眼。
“哪里有花生?”青祈低頭瞧。
“阿姐確實放了花生粉在里頭!”司徒雨澤玩味的瞧著青祈:“你和長姐什么關(guān)系?”
“六歲時下山認識的”司徒錦粗簡回答道。
“你不吃花生?”司徒雨澤又轉(zhuǎn)頭看向司徒錦。
“我吃不吃花生關(guān)你什么事?”
“她很多東西都不吃的?!扒嗥硌a充道。
“也是,難怪李柏每次都格外注重你的飲食呢!”司徒雨澤拾起一塊糖澆青梨道:“我還以為你挑食?!?/p>
司徒錦一頓,你別說,她也確實很挑:太肥的不吃,太瘦的不吃;玉米不吃糯的;煮爛的水果不吃;胡蘿卜軟的不吃;排骨只吃烤的;水果太酸的不吃,太甜的也不吃;飯?zhí)洸怀裕徊颂滩怀?;不吃皮動物的?nèi)臟。每次祈寧殿做這位的菜,頭疼的緊,還有李柏李大總管在一邊督促,更生不如死。
司徒錦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句“我確實不挑”使一邊的青祈憋笑憋出了內(nèi)傷。
因為他想起了以前在成嚴死士訓(xùn)練場時,司徒錦邊聽他說話邊挑出膳食中自己不愛吃的東西,在一邊堆出了一個小山,最后她師傅瞧不下去,斥責了她幾句,選擇了每日給些銀子,讓她自己去外頭覓食。
“怎么了?“司徒雨澤注意到了低頭肩膀聳動的青祈,拍了拍他。
“啊,沒什么!”青祈抬頭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