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瀾給薛詞施了個禁制,把他們倆緊緊綁在了一起,這樣一來,薛詞就無法離開星瀾一百米遠。
薛詞骨子里的天分絕佳,可惜修煉進度總是卡在瓶頸期,吃再多靈丹妙藥也白搭。有一次歷練時,他迷路在一座山洞里,碰上一個自稱陰陽師的面具人。這面具人倒也幫忙,領(lǐng)他走出了山洞,然后擺出兩個選擇:要么接受力量,但得聽他差遣,對他言聽計從;要么選擇自由,可代價是被他利用,不過能得到他的庇護。薛詞聽了心里直犯嘀咕,覺得不對勁,一心只想找回師兄弟們,于是頭也不回地往山下狂奔。后來,他發(fā)現(xiàn)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圖案,怎么洗都洗不掉,這就更詭異了。
以上這些信息,是星瀾通過施展真心咒(一種常用的法術(shù),具備讓人吐露真言的效果)從薛詞嘴里“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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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桑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客棧的椅子上,發(fā)出一聲感嘆:“唉,破個案可真不容易啊?!彼^續(xù)發(fā)著牢騷,“這一路從洛陽跑到四方鎮(zhèn),又從四方鎮(zhèn)顛簸到三溪峽,現(xiàn)如今咱們竟然還折騰到了井五坡。早知道會這么勞心費神,當(dāng)初我就不該接這個案子了?!?/p>
齊燃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喪氣話啦,我們不是到了嗎,估計離真相水落石出已經(jīng)不遠了?!?/p>
白洛桑懶洋洋地趴著,微微點了下頭,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齊燃手腳麻利地整理好了床鋪,小心翼翼地把即將進入夢鄉(xiāng)的白洛桑扶到床上,為他輕輕蓋上了被子。在離開房間時,他還順手拿走了白洛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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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一支蠟燭搖曳著微光,映照出一雙白皙的手正在專注地書寫著什么。
她一筆一畫,字跡秀美:慕師姐無需憂慮,我已安然抵達井五坡。遺憾的是,我們還沒找到虎二。那具尸體有何特別之處嗎?關(guān)于俞師妹的消息,可有新的進展?煩請師姐幫忙傳達一下。說書人恐怕沒那么簡單,他極有可能對我們?nèi)隽酥e,所以一切小心為上,林婉兒。
“哐哐”地,窗戶劇烈晃動著,蠟燭的火苗在風(fēng)中掙扎幾下,最終熄滅了。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過來。林婉兒剛感覺到不對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應(yīng)對時機。
林婉兒突然間快速轉(zhuǎn)身,驚見一張隱藏在面具之后的臉孔。她心頭一緊,直覺告訴她,這個眼前人雖然戴著面具,卻異常的熟悉。
“白…師兄?”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摘掉那人的面具。
“哐當(dāng)”一聲,面具掉落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見到面前之人真容,她的眼神突然凝固,嚇得往后退了兩三步,臉上先變得青白,隨后又漲得極度緋紅。
"我回來了。"他淡淡地說出這句話,聲音里沒有摻雜絲毫的情感熱度,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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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白洛桑被吵醒了,他想去看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禁錮住了。
他當(dāng)前正被鳴珂鐲子給束縛住了行動。這是一套神奇的鐲子,一旦甩出去就能隨意改變大小,并能協(xié)同進行攻擊。甚至于,如果對手倒霉,從頭到腳被它們緊緊錮住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就真像個大號毛毛蟲了。
困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齊燃。
“你這是什么意思?”白洛桑強裝鎮(zhèn)定道。
齊燃笑了笑,道:“師兄還是不要多問了,知道的越少越能活命?!?/p>
林婉兒的呼救聲從隔間傳來,白洛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把她怎么了?”
齊燃笑而不語。
白洛桑死死的盯住齊燃
“把她怎么了?你說話??!你說話!”
“這是她和那個家伙之間的事兒,我可不清楚。”他抬起眼,瞥向白洛桑,那雙帶著似笑非笑神情的桃花眼眸此刻卻冷冽而充滿危險,“師兄,你就安心睡一覺吧,一覺醒來,什么都會好起來的?!?/p>
他一步步朝白洛桑逼近,眼眸染上了一抹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