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邪將事情稟告給柳夢璃,順便觀察她的神色。
歸邪“他們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進(jìn)紫晶獄中,少主認(rèn)為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柳夢璃端坐高臺,卻不自覺地捏緊手。
幻瞑不好進(jìn),不知他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
紫晶獄里陰冷寒濕,菱紗本來就有體寒癥,別復(fù)發(fā)了才好。
柳夢璃穩(wěn)住心神,緩緩開口。
柳夢璃“他們可說了如何止戰(zhàn)?”
歸邪“不曾?!?/p>
柳夢璃“把他們帶來殿上,我親自審問?!?/p>
看歸邪站著不動,柳夢璃聲音帶了點威脅。
柳夢璃“怎么,怕我徇私嗎?”
柳夢璃“幾名大將都在殿上,光明正大,有何私事可言?你速去將人帶來,瓊?cè)A與幻瞑或有一線轉(zhuǎn)機?!?/p>
歸邪“是。”
柳夢璃呼出一口氣,思索著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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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和菱紗在瓊?cè)A并未掀起軒然大波,眾弟子并云天河都一門心思飛升成仙。
玄霄對此十分滿意,安排了許多作戰(zhàn)的事情。
晚間,夙瑤回到屋內(nèi),心內(nèi)始終憋著一股氣,郁悶極了。
恰在此時,有人來敲響了她的房門。
夙瑤去開門,不想原來是夙莘。
夙瑤“師妹?怎么是你,快進(jìn)來?!?/p>
夙莘“師姐,這么晚不睡,在想些什么?”
夙瑤沒有言語,只是讓夙莘坐下,自己給她倒了杯茶。
其實她不說,夙莘也大概猜到些七七八八。
夙瑤向來最終感情,今日紫英斷發(fā)去冠,想必十分傷她這個師父的心。
夙莘抿了口茶,狀似無意開口。
夙莘“今日我去師父的墳前看了看?!?/p>
她說的師父,自然是太清,當(dāng)年為了飛升鑄造神劍,最后失敗的前任掌門。
夙瑤看向夙莘,沒有說話。
夙莘“這幾年雖有人打理,可師父墳前仍舊荒草枯塋,蕭瑟冷清?!?/p>
夙瑤“想必是灑掃的弟子不認(rèn)真,我明日派幾人重新去……”
夙莘拉住夙瑤,搖搖頭。
夙莘“師姐……”
夙莘“你真的想好了,要和玄霄一起飛升嗎?”
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墻壁上詭譎地舞動。
夙莘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
夙莘“師姐,你可還記得我們初入瓊?cè)A時的誓言?我們本應(yīng)是這世間正義的守護(hù)者,是蒼生的希望之光。可如今,你看看我們都做了些什么?”
夙瑤微微一怔,但仍嘴硬道。
夙瑤“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瓊?cè)A派的未來,為了我們能飛升成仙,這有什么錯?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瓊?cè)A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夙莘眼中閃過一絲悲憤。
夙莘“錯?我們發(fā)動的這場戰(zhàn)爭,讓多少生命消逝。鮮血染就的道袍,會是神仙的投名狀嗎?”
夙瑤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強行鎮(zhèn)定下來,咬著牙反駁道。
夙瑤“修仙之路本就殘酷,這是他們的命。
夙莘提高了聲音,淚水奪眶而出。
夙莘“師姐,那我們弟子的命呢?他們?yōu)榱谁側(cè)A派的榮耀而來,卻要淪為這場無謂戰(zhàn)爭的犧牲品,十九年前瓊?cè)A血流成河你不記得了嗎?這就是你追求的成仙嗎?”
夙瑤的臉色變得蒼白,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升起無數(shù)愧疚,但她仍在掙扎。
夙瑤“這……這是他們?yōu)榄側(cè)A奉獻(xiàn)的榮耀,我……我不能放棄……”
夙瑤“我不能放棄,我是掌門,我背負(fù)著整個瓊?cè)A派的命運,我不能被你的話動搖。”
夙莘“榮耀?這是謀殺!我們?nèi)衾^續(xù)這樣,即使飛升,也將永墜地獄。
夙瑤“師妹,你忘了師父的遺愿了嗎?師父臨終前怎么囑咐我們的,他讓我們繼續(xù)大業(yè)!”
夙莘聲嘶力竭。
夙莘“那是他的大業(yè)不是我們的!師姐,你問問自己,踩著白骨成仙是你想要的嗎?”
夙瑤的身體搖搖欲墜,從前和她一起修煉的同門弟子的身影在她眼前不斷浮現(xiàn),他們的歡聲笑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一瞬間,他們都在大戰(zhàn)中化作冰冷的尸體。她的內(nèi)心防線開始出現(xiàn)裂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