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蟲被捏著身軀,彎曲的節(jié)狀肢體和毒牙若隱若現(xiàn),姜沅深吸一口氣,把那黑蟲放在手心里:“我姜沅身份絕對屬實,對宮門絕無二心!”
姜沅表面看上去極其冷靜,但實際上內心卻亂得像一團麻。她在賭,或者更確切地說,自從跨進宮門的那一刻起,她的每一步都如同在下注,賭局的結果關乎重大。贏了這場賭,就意味著能順利完成任務并從此離開無鋒;可一旦賭輸了,那便是全盤皆輸?shù)膽K烈局面……
宮遠徵淡定地站在一旁,目光鎖定在姜沅身上,姜沅一副坦蕩蕩、問心無愧的模樣。他從姜沅手中接過那只蟲子,將其放入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瓷瓶中。
“但愿如此!”
說罷,宮遠徵便轉身離開,突然之間宮遠徵腳步一頓:“還有,我徵宮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進來的!”
宮遠徵走后,姜沅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背脊也悄悄滲出了冷汗。她早該意識到,盡管宮遠徵不在徵宮,但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得清清楚楚的……
宮遠徵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頭也輕松了口氣,甚至有一絲慶幸。他從小就沒有了父母的陪伴,對毒蟲的研究讓他在宮門中顯得與眾不同,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因為在他父母離世那天,他沒流下一滴眼淚,人們都說他冷酷無情。但這些評價他并不在乎,畢竟他還有哥哥。然而,一個缺愛的人面對溫暖時總會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沉浸其中后,那份溫暖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
清晨時分,天邊泛起淡淡的魚肚白,晨光熹微,大概是子宮有許多藥圃的原因,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香氣,悄悄消散。這寧靜的畫面喚醒了臥榻上的佳人,她睡眼惺忪,眸中泛起點點紅暈,帶著一絲水霧。
屋里飄蕩著裊裊的熏香,隔夜的紅燭已經燃盡,留下一室靜謐。佳人緩緩起身,慵懶地描畫著眼眉,梳妝打扮顯得有些遲緩。三千青絲如瀑,她仔細地將秀發(fā)挽成一個優(yōu)雅的發(fā)髻,并用金釵固定,兩旁則別上精致的步搖,一步一搖曳,更顯風情萬種……
姜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勾唇一笑,這一笑更為她添上了幾分嬌媚……
打扮妥當后,姜沅起身朝宮門邊的小廚房走去。昨晚的事情讓她一整夜輾轉反側沒睡好覺,但這也讓她悟出個道理:想搞定宮遠徵,光憑一副嬌柔美人的樣子可不夠,她得學會主動出擊才行……
自古以來,英雄豪杰往往栽在美人的石榴裙下,而再鐵石心腸的人物,也難以抵擋溫柔鄉(xiāng)的深情誘惑。
……
廚房里,騰騰的熱氣在灶臺前冒著,彌漫著各樣的香氣……
姜沅剛走進來,就看到了上官淺和云為衫:“今日倒是趕巧了……”
上官淺放下手中的籃子,笑道:“可不是……”
云為衫把酒壺和蜜餞放到隨身帶過來的托盤里,開口說道:“不過這也很好,不是嗎……”
“自然!”姜沅走進云為衫:“我可聽說宮子羽已經進了三域試煉?!?/p>
上官淺面上沒有驚訝之色,顯然她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是的?!?/p>
云為衫抬眼看向姜沅和上官淺:“我打算進后山!”
云為衫此話一出,姜沅和上官淺都有些震驚,上官淺一臉不屑的說道:“后山重地,前山之人都不可輕易去往后山,更何況一個你呢,況且,三域試煉可是不準帶人進去的。”
“正是因為后山重地,所以我才要進去,只有進入后山,我們的任務才能完成!”
姜沅笑了笑:“這話可不對,準確來說這個東西跟你的任務有關,跟我們可沒有什么關系……”
“確實如此,不過一直以來,江湖中只知道宮、商、角、徵、羽,這后山卻是第一次聽說,神神秘秘的。我問了好多下人,都不清楚。你若是能調查到后山情況,你的寒鴉應該會很高興吧?”上官淺看著云為衫:“不過我倒是挺理解你的,畢竟半月之期就要來了,再不抓緊一點,可就晚了!”
姜沅掀開鍋蓋,拿起盤中的點心:“就算拿到的情報又如何,宮門戒備森嚴,你怎么出的去呢!”說罷,姜沅端著手里的點心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