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沅雙頰緋紅,想起昨晚的旖旎,心頭涌起一陣羞澀,嗔怪道:“官人怎起得這般早?!?/p>
袁慎放下湯勺,抬手輕輕捋了捋她散落在臉頰旁的發(fā)絲,柔聲道:“我本就習(xí)慣早起,可心里一直惦記著娘子,剛?cè)N房盯著熬好了這補湯,就趕忙回來了。況且,今日還有要事與娘子商量?!?/p>
酈沅抬眸望向他:“何事如此鄭重?”
袁慎放下湯碗,握住她的手,神色變得凝重:“娘子,大理寺派我去揚州查辦一件要緊案子,不日便要啟程?!?/p>
酈沅一聽,眉頭輕皺,眼中滿是擔(dān)憂:“揚州路途遙遠,此去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你孤身一人,叫我如何放心得下?!?/p>
袁慎輕輕撫著她的手背,安撫道:“正因如此,我才想帶娘子和燁兒一同前往。揚州繁華,風(fēng)光獨好,咱們一家人就當(dāng)是一場長途游歷?!?/p>
酈沅猶豫道:“家中瑣事繁多,燁兒的學(xué)業(yè)也不能荒廢……”
袁慎連忙說道:“家中事務(wù)我已安排妥當(dāng),揚州的學(xué)府眾多,燁兒的學(xué)業(yè)斷不會受影響。當(dāng)然,若是娘子還有顧慮,咱們就不走這一趟。大不了我向上面請辭這差事。”
酈沅聽聞袁慎這番話,心中滿是感動與糾結(jié)。她深知袁慎對仕途的抱負,也明白此次差事對他的重要性,可一想到路途遙遠、諸多不便,又實在難以抉擇。
沉默片刻,酈沅抬起頭,眼中波光閃爍:“你為了我們,竟連差事都能舍棄,我又怎能如此自私,只因一己之顧慮,誤了你的前程。只是這一路奔波,我怕拖累了你。”
袁慎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娘子說的這是哪里話,在我心中,你和燁兒才是最重要的。若沒有你們相伴,即便功成名就,又有何意義?路途雖遠,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累也是甜?!?/p>
酈沅咬了咬下唇,微微點頭:“既如此,那便一同去吧。只是家中諸多物件,還需好好收拾一番?!?/p>
袁慎見她應(yīng)允,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娘子放心,收拾行李之事,我已交代給下人,定會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p>
袁慎輕輕攬過酈沅,在她發(fā)間落下一吻,溫柔說道:“娘子如此體諒我,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此番去揚州,沿途風(fēng)景如畫,等辦完事,我定要帶著你和燁兒好好游玩一番?!?/p>
酈沅靠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的溫暖,嘴角微微上揚:“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夫妻本就該相互扶持。只是這案子棘手,你此去定要萬事小心,我和燁兒還盼著你平安歸來。”
袁慎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應(yīng)道:“放心吧,娘子。我定會盡早了結(jié)案子,不讓你們擔(dān)心?!闭f完,他松開酈沅,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這就去大理寺報備行程,再安排一下路上的車馬。你若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盡管吩咐下人去辦。”
酈沅點頭,叮囑道:“你也莫要太過操勞,早去早回?!痹髌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
剛踏入四福齋,熟悉的糕點香氣撲面而來。酈母正在柜臺后忙碌,一抬眼瞧見酈沅,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沅兒,你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酈沅走上前,握住嫂嫂的手,微微嘆了口氣:“嫂嫂,我是來和你道別的。官人接了大理寺的差事,要去揚州辦案,我們一家人都得跟著去?!?/p>
酈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不舍:“揚州?這么遠!這一去得多久?。俊?/p>
酈沅輕輕搖頭,眼中滿是無奈與不舍:“嫂嫂,這案子復(fù)雜,我也說不準(zhǔn)歸期?!?/p>
酈母拉著她的手,眼眶微微泛紅:“沅兒,你這一去山高水遠,可得照顧好自己和孩子?!?/p>
酈沅安慰道:“好了,只是去辦案,很快就回來了!”
這時,店里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伙計們忙得不可開交。
酈沅起身:“嫂嫂,不打擾你做生意了,等我們到了揚州,安定下來就給你寫信。”
酈母將她送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大聲喊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記得報個平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