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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衣聞言有些僵硬的抬眸看了一眼宮遠徵,少年站在那兒看起來有些出神的看著自己,鄭南衣頭一次感覺到了莫名的情緒。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旁邊的藥田搖了搖頭,“我走不了?!?/p>
她說的走不了不是因為武功盡失,也不是因為別的。
“什么?”宮遠徵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女子卻只是在一旁坐了下來,她看著宮遠徵神色清冷。
“我殺了云為衫,宮子羽要殺我,我是無鋒的背叛者,無鋒也要殺我?!?/p>
“如今我哪兒也去不了?!彼f著一頓,少年卻明白她的意思,她哪兒也去不了了,只能待在這里一直到事情的結(jié)束。可是事情要何時才能夠結(jié)束,他們誰也不知道?
宮遠徵沉默了一瞬,看著女子抿了抿唇,“那就先就在這里吧?!?/p>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試探,宮遠徵說不上來自己這試探是因為什么,他想他只是舍不得這個藥人而已,他只是想要好好研究這個藥人而已。如果鄭南衣走了,他就沒有這么好的藥人能夠讓自己好好的研究了。
只是這樣而已。
他想著,絲毫沒有發(fā)覺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鄭南衣也沒有發(fā)覺人格的不對,看著那根鐵鏈子,雖然很細,可是打造這根鐵鏈子的材料卻并不簡單,她知道
“需要我重新戴回去嗎?!?/p>
“嗯?”
宮遠徵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再回過神就看見了鄭南衣自己彎腰去將鐵鏈子重新綁在了腳踝上。他看著白皙的腳踝上銀色的鐵鏈子束縛著她,她走不掉這里了。
一個陌生的想法油然而生,宮遠徵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莫不是瘋了不成,為什么要她留在這里。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p>
宮遠徵不再逗留,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身飛快的逃離,鄭南衣也沒有阻攔。她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跡,突然笑了一下,她為鄭家報了仇,卻又沒有完全報仇。
她答應(yīng)了寒鴉柒代替上官淺去死,可是寒鴉柒沒能做到答應(yīng)她的事情,她是喜歡寒鴉柒,可是不代表她會不顧一切,會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沒有鄭家的因素在里面,她或許不會來這里。
為了一個男人付出生命這種事情,不是她鄭南衣會做出來的事情。她不傻。
可是寒鴉柒食言了,鄭家沒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替他保護好上官淺了。
鄭南衣躺在躺椅,也不曾將血跡洗去,一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后知后覺的醒來。眼前人一片漆黑,小木屋里也昏暗一片,除了微弱的月光能明目之外,她的周圍一片孤寂。
鄭南衣神色恍然,她如今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幾時,她想還不如早早的就死了呢。
她緩緩嘆了口氣,報了仇也沒有多大的喜悅之情,也許是因為真正該死的人還沒死,不過是兩個底層的刺客罷了,死了也就是死了。
哪里能夠比得上自己鄭氏一族呢。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