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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衣最后還是重新整理了一番,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只是覺得少年那副落寞的模樣讓她有些于心不忍。她居然也有于心不忍的時候,身為殺手,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應該對敵人還保持著于心不忍的態(tài)度,哪怕……他們現(xiàn)在不是敵人。
宮遠徵每天都來,也不知道是怕她想不開還是如何,反正每次鄭南衣睜眼,都能夠看見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里。很奇怪,她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鄭南衣逐漸習慣了宮遠徵的存在,她也不排斥,也不說是接手,畢竟從身份上,他們依舊還有著隔閡。無鋒人在宮門的嚴重,就是該死,反之也是一樣的。
不過想來現(xiàn)在無鋒也應該已經(jīng)知道,安排在宮門的待選新娘都死了,連同她也不例外,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是被安排來當替死鬼的。替死鬼這幾個字,當真是讓她覺得有些可笑,可是等她回過神來往回看,卻發(fā)覺這條路,其實不過也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若是一開始她沒有喜歡上寒鴉柒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切發(fā)生。歸根結底,是她做的孽,她想要找無鋒,但是鄭南衣心中清楚自己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鄭南衣忽然想起來這些,抬眸去看宮遠徵。
“三公子想知道,這些年無鋒往宮門都輸送了多少的刺客嗎?!彼梢砸灰桓嬖V她,宮遠徵不置可否,猜的出來她同樣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抿了抿唇,“你想要什么?!?/p>
“往后無鋒若是滅了,記得在我的墳前上柱香,告知我一聲?!彼f到這里,宮遠徵卻有著微妙的不滿。
他蹙眉,“你就這么想死?”
“不是我這么想死,而是我一定活不過?!彼f著,宮遠徵頓了頓看著鄭南衣的目光幽幽。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這個說法。
“你信不信,我們打個賭如何……”她說著,宮遠徵愣怔了一會兒,看著女子篤定的模樣,他沉默了好久才說好。
“不出十日,一定會有人來找我的。”她大抵知道會是誰了。
無名不可能這個時候來天自己,就算是無名想要報仇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報仇了。唯一還有可能來找自己的人,那就是……一直隱藏在宮門里的人?
“三公子還記得當年有個名叫云雀的女子進入宮門?!?/p>
云雀?
他不記得了。
鄭南衣也就說到這兒沒有在繼續(xù)了,她話不是說給宮遠徵聽得,而是說給別人聽得。云為衫的那假死藥,她其實大概知道是誰送的,和宮尚角所想的人并不相通,那人或許不是宮門之內(nèi)的人,而是……后山之中的人。
她沐浴在陽光之下,努力的想要洗去身上有關于無鋒的標志。
鄭南衣想,這也沒改變多少,無非就是將她二人提前殺了之外,然后自己在慢慢的等死罷了。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有些失神。這么長時間以來,似乎只有在這里的這段日子,反而是自己最舒坦的時候。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