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沒有得到答案,因為綾月只是淡笑著看了他一眼,眸光瀲滟似含著纏綿悱惻的情思,但是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眼中空無一物,似高臺上供奉的神明,世人虔誠跪拜叩首,神像依舊冰冷無情。
叫來葉鼎之把雨生魔帶走,綾月倚在欄桿上,看著天啟城的景象,身后司空長風醉的不省人事。
自那日之后,似乎有什么發(fā)生了變化,但綾月一切如舊,和朋友們喝喝酒,時不時就消失的無隱無蹤。
葉鼎之和影宗籌劃多日終于扳倒青王,昔日葉家的慘案,就是青王呈上的罪證。
雖然葉鼎之知曉青王只是顆棋子,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正是皇宮內院里的九五之尊,但冤屈要一步一步洗刷,先從青王開始,仇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青王遭受彈劾,太安帝果斷舍棄這個兒子,將昔日的事情都推在青王身上,下旨為葉家翻案,將自己描繪成受蒙蔽的明君,還博得了一番好名聲。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世人對君王的容忍度極高,只要不是殘暴的昏君,文人想方設法都能夸出花來。
葉鼎之咬牙,先洗刷葉家的冤屈,下一步就輪到這個不仁不義的昏君。
在天啟城因為舊案鬧的沸沸揚揚的時候,綾月和司空長風悄無聲息的出了天啟。
她在天啟待的時間太長了,想念外面的世界,江湖煙雨,少年意氣,總是在一個地方會少了許多激情。
鑒于雨生魔最近老是找她,葉鼎之忙的飛起,綾月留了封書信就離開了,沒有當面道別。
司空長風本就是來天啟一趟,正好和她一起離開。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治好,該回藥王谷了,不用再跟著我?!本c月看向一直跟著她的司空長風。
自從出了天啟城,他就沉默的跟著她身后,像個小尾巴。
“那我下次能在哪里見到你?!彼究臻L風抿唇,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回去,只是有些不舍。
她的行蹤不定,分別之后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或許也沒有機會再見。
“我也不知道,有緣自會相逢?!彼粝乱痪漭p飄飄的話,衣裙翩躚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只有一縷幽香殘留,香味散去,她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東邊有一輛馬車朝天啟而去。
車里一位滿頭白發(fā)的俊秀年輕人開口道:“東君,你快一點,這么慢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p>
百里東君無奈至極,“師父,我已經趕的夠快了?!?/p>
他被李長生提溜著帶離天啟,然后眼睜睜的看著白胡子老頭變成一個嫩的能掐出水的年輕人。
“誰是你師父,叫我南宮兄。”曾經的李長生,現(xiàn)在的南宮春水悠悠的開口。
“行行行,南宮兄,你別催啊?!卑倮飽|君也想趕緊回去,他和喜歡的姑娘還沒有處上幾天,就被老頭子給強行拎走,也不知道有沒有混蛋趁虛而入,畢竟她那么招人喜歡。
“師父…不是南宮兄,你現(xiàn)在連個武功都沒有,去天啟城要是被認出來就完蛋了,我可保護不了你。”
曾經的天下第一變成沒有武功的年輕書生,遇到仇人就要死翹翹了,李長生很強自然也很狂,仇人不少,只是以前他武功高無人敢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南宮春水輕哼,摸了摸自己俊秀的臉蛋,不就是長得好看么,他現(xiàn)在就很好看。
真當小白臉還得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