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坤寧宮,剛剛從壽康宮回來,還帶著一身藥味的皇后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宮女為她取下釵環(huán)。
看著皇后眼下的烏黑和妝容都遮不住的一臉疲憊,即便如此卻還是挺直了腰背端莊的坐著,剪秋便心疼不已。
她走過去讓宮女退下,自己接手她的工作,拿出一個檀木梳子為皇后通頭皮。
“知道娘娘孝順太后娘娘,可娘娘也該疼惜自己,若是累病了便該叫人心疼了。”
“心疼?誰會心疼本宮?”
剪秋放下梳子,輕柔的為她按摩著肩膀,聞言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娘娘侍疾萬分上心,皇上都看著眼里呢。”
皇后聞言,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了許多。
“罷了,這都是為人兒媳該做的,值不得稱贊?!?/p>
“娘娘孝順?!?/p>
享受了一會兒按摩,覺得自己不這么乏累了以后,皇后又想起了自己的打胎事業(yè)。
“儲秀宮和碎玉軒那邊怎么樣了?”
“儲秀宮那邊……太醫(yī)們都說欣嬪這胎懷得艱難,只能臥床養(yǎng)胎,不然很難保住。依奴婢看,倒是不用咱們出手,欣嬪怕是都難以生下皇子?!?/p>
“至于碎玉軒,菀嬪身邊有一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溫太醫(yī),不好下手。”
“欣嬪倒罷了……至于菀嬪……”
…………
沒過多久,太后病愈,為了方便太后養(yǎng)身體,皇上便帶著后宮烏央烏央的又往圓明園去了。
至于欣嬪和淑和,一個太醫(yī)診斷的經(jīng)不起長途跋涉,一個風(fēng)寒未愈,只能無奈‘錯過’了
皇上寬慰幾句以后,便帶著人走了。
大小主子們都走了,淑和母女倆雖然不能出門,卻還更加的自在。
聽聞皇上高調(diào)的為菀嬪慶生,哪怕是穩(wěn)重的欣嬪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異樣。
淑和抬眼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對著欣嬪略顯懷的肚子讀著手上的《資治通鑒》。
雞娃要從胎兒做起,淑和可還指著這崽長大以后壓下弘歷繼承皇位呢。
《資治通鑒》被譽為帝王的鏡子,而且讀史可以使人明智,淑和就希望自己天天對著胎兒讀史,可以讓這孩子一出生就是一個腹黑的高智商崽崽。
至于剛剛額娘臉上露出的羨慕嫉妒?她沒資格,也不想探究。
淑和在心里長嘆一口氣,不同于她是天外之人,除了額娘,其他人她不在乎,所以都可以冷靜理智的分析然后決定怎么做。
但是額娘不一樣,到底皇阿瑪是她的丈夫。
不過她相信額娘很快就會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的。
不必她多說。
五月,華妃晉華貴妃,欣嬪隨大流的送了賀禮過去,連人都沒去。
別問,問就是需要臥床保胎。
華貴妃雖然不滿,倒是也沒多說什么。
固然與儲秀宮有齟齬,但是現(xiàn)在她的眼中釘是碎玉軒,儲秀宮且還不配讓她正眼相看。
“不來更好,省得在我翊坤宮的門口出了什么事,沒得晦氣!”
“娘娘?!表炛ダ死A貴妃的袖子以做提醒。
高傲的揚起下巴,風(fēng)頭正盛的華貴妃連正眼都不屑的看底下的春蘭一樣。
“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