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顫顫巍巍地進入營帳看著站在一旁的塢銘瑄發(fā)抖問道,“太子殿下,您哪受傷了?”
塢銘瑄“本太子沒受傷,把床上這人治好,治不好小心你的腦袋!”
老大夫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邊,看到是位男子松了口氣,掀開被子就看到一片血紅色的衣衫,讓太子殿下吩咐人打水自己則是專心的為床上的人治療。
鈺滄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扒自己的胸口,艱難睜開眼睛看到是營帳中經(jīng)常為士兵治療的大夫緩緩松了一口氣,抬眼看去塢銘瑄眼睛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胸口,鈺滄微微勾唇,心里想著看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塢銘瑄覺察有一道視線注視著自己,定睛一看居然是鈺滄,他欣喜若狂的走上前結(jié)果被老大夫斥責(zé)一頓,老大夫說他打擾到自己為患者治病,讓塢銘瑄遠離床邊。
看塢銘瑄吃癟的表情,鈺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結(jié)果牽動傷口,疼得呲牙咧嘴,鮮血嘩啦啦的流,老大夫不耐煩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太子殿下,覺得太子殿下一定是做了什么床上的這位才會笑。
太子殿下被趕出營帳還跪在帳外的大夫們疑惑的看向突然出來的太子殿下,塢銘瑄摸了摸鼻子,遣散其他大夫只留下那個為鈺滄不停換水的大夫。
末二被士兵打了四十棍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到主子進來便掙扎著要起身,塢銘瑄本來怒火沖天看到自己的侍衛(wèi)后背已經(jīng)被血染冷哼一聲坐到椅子上。
末二忍著鉆心裂骨的痛幾乎是爬到塢銘瑄跟前,還不等他請罪主子丟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末二蒼白著臉看著主子離開的背影,主子說如果他敢再犯就要了他的命,末二深知自己犯了大忌,主子這次沒有要了他的命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
等他扒著桌子站起來看到桌子上放的一小瓶藥膏,霎時紅了眼眶,成為主子侍衛(wèi)前在暗閣受到非人的訓(xùn)練男人沒有哭,在保護主子九死一傷,命懸一線沒有哭,如今卻因為主子放的一瓶指節(jié)大小的藥膏紅了眼眶。
末二顫抖地拿起桌子上的藥膏,眼淚唰唰唰的往下流,他能為殿下賣命是他的榮幸!
鈺滄養(yǎng)傷的這半個月,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去前線打仗了,等父親平安歸來得知他受傷連鎧甲都來不及脫下直接推開太子殿下的營帳看望鈺滄,鈺滄才知道父親去了戰(zhàn)場。
“怎么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怎么連自己都照不顧好?”鈺國忠得知鈺滄受傷嚇得心都快靜止了,他以為鈺滄沒偷跟著自己去前線是想明白了,結(jié)果誰知道竟然是受重傷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走了!
塢銘瑄站在帳外聽著鈺滄跟鈺國忠的對話,本以為鈺滄會編造謊言騙過鈺國忠,誰知道他竟然說喜歡自己,聽到巨響心下一驚急忙進入營帳。鈺國忠震驚的捂住胸口,顫抖著拍著桌子,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斷袖,還是個喜歡太子殿下的斷袖!
鈺滄沒想到自己狼狽的一幕會被塢銘瑄看到,低著頭不去看他,心亂如麻不說心還止不住狂跳,塢銘瑄會怎么看待自己,會不會覺得他惡心,會不會一氣之下再也不見自己……也對,畢竟之前自己強吻他,他可是躲了自己幾日,怎么會喜歡自己……
眼淚撲嗒撲嗒的往下落,他不敢抬頭看塢銘瑄的表情,他害怕看到對方厭惡的眼神,他真的害怕!如果塢銘瑄趁著現(xiàn)在諷刺自己,他的心理防線可就真的塌了,他以死相逼都沒有獲得對方的愛意,或許這半個月來的照顧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死會給他帶來污點罷了……畢竟他可是太子殿下!
就當(dāng)鈺滄悲傷感秋之際塢銘瑄的一句話讓他燃起了希望,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眼前高大可靠的男人,他說……他喜歡自己……他真的沒有聽錯嗎……不過也容不得他多想,因為父親在聽到太子殿下的話后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后倒下,鈺滄慌亂的叫著大夫,鈺國忠倒下的時候心里直呼完了、一切都完了!
鈺滄瞧父親消瘦的臉龐以及每次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讓他不喜歡塢銘瑄他做不到。
兩世的感情怎么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消散,他能做的只是讓原身父親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堂活下去,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自己要愛的人,他是不會與塢銘瑄分開的!
“鈺滄你怎么能喜歡一個男人,還是一國之君!”,鈺國忠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自己兒子,甚至搬出了太子妃,“你知道他有妻子,你們這么做是不對的!那太子妃我也見過,她沒有看上去那么好相處,她要是知道你喜歡太子,到時候你在穹瀾朝根本活不下去,眾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鈺滄才不在乎呢,塢銘瑄都跟他解釋了,他們彼此不相愛況且又沒有行房,到時候和離就好了!
“收起你那些歪腦筋,太子以后可是一國之君,后宮佳麗三千,你是個男子不說還不能為他生個一兒半女,當(dāng)你年老色衰時遲早會后悔!”
鈺滄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愿意相信塢銘瑄,哪怕他年老色衰,哪怕他不能有身孕,塢銘瑄也會愛他如初見!
“爹爹你不用再勸我了,我與太子殿下心意相通,您要是棒打鴛鴦,就算我娶妻生子也會郁郁而終!”,放軟語氣委屈巴巴看向父親,“您希望我以后郁郁而終度過一生嗎?您可就我這一個兒子,您難道不希望我幸福嗎?”
鈺國忠還要說什么,從屋外走進來身穿黑色玄衣的男子,男子拉過鈺滄的左手緊緊握在手中,撫摸著他的臉頰讓他把一切交給自己,鈺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生怕父親為難塢銘瑄。
鈺國忠看兒子依依不舍的模樣,氣得胡子都翹起來,果然兒大不中留!心煩意亂不想看到塢銘瑄,連禮節(jié)都忘了坐在椅子上吹胡子瞪眼。
塢銘瑄知道未來的岳父大人肯定不相信自己真心喜歡鈺滄,他想了無數(shù)個日夜,鈺滄開心他也跟著開心,鈺滄情緒低落他的心就像被火燒,他希望天天看到鈺滄的笑臉,恨不得把鈺滄拴在自己身邊,如果這還不算喜歡,那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歡……
塢銘瑄往地上一跪鈺國忠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起來,恐慌的瞪大眼睛問太子殿下這是做什么?鈺國忠嚇得腿都發(fā)軟,眼前人可是以后的一國之主,被人看到他一萬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岳父大人”塢銘瑄剛說四個字,就被眼前的男人大聲呵斥,鈺國忠崩潰的用雙手拍打大腿,“太子殿下就當(dāng)我求求您,我兒胡鬧您不能跟著胡鬧,您要是答應(yīng)跟我兒在一起那是會遺臭萬年的!”
塢銘瑄知道鈺國忠擔(dān)心什么,但他可是一國之主,這些事情不需要鈺國忠操心,他自己的愛人他自會保護好,什么遺臭萬年他根本不在乎,他想做的只有跟鈺滄幸福度過一生!
“岳父大人我對滄兒是真心的,珀嵐我根本就不愛她,也從未動過她,我回去就跟她和離,不會讓滄兒受半點委屈!”,塢銘瑄低頭笑了笑,“我塢銘瑄向天發(fā)誓,此生只會有鈺滄這一個伴侶!”
“你們簡直胡鬧!歷朝以來從未有過男子入后宮,太子殿下莫非是要開先例?!”
塢銘瑄聽出來了鈺國忠的嘲諷,不過他不在意,畢竟這是滄兒的父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道,“先例只會多不會少!滄兒不僅會入后宮,朕還要他當(dāng)全天下的一國之后!”
“瘋了!你簡直是瘋了!”
塢銘瑄不顧身后人的大喊大叫,他現(xiàn)在只想見他的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