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安是臨青人,曾經(jīng)是顧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
當(dāng)時的顧家在臨青早已是一家獨大的存在。而在當(dāng)時雖然也是世家,對比起顧家還是屬于后起之秀的映旭跟顧氏集團(tuán)長年處于競爭關(guān)系。
顧新安有一個哥哥,叫顧新平。
跟很多豪門故事一樣,作為男性,顧新平從小就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
雖說顧新安從小學(xué)習(xí)的資源和顧新平是一樣的,但是她不是繼承人,因此她學(xué)習(xí)的領(lǐng)域有限。
家里的長輩也經(jīng)常跟她說,女人讀過書就夠了,以后嫁了人就在家里相夫教子,這才是名門閨秀。
但是每當(dāng)這些長輩以過來人的身份,對顧新安指手畫腳時,顧老爺子總會出面阻止。
顧老爺子對顧新安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不要等著別人給你創(chuàng)造價值,你要自己創(chuàng)造價值,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顧新安的母親走得早,但聽別人說,她的母親是一個獨立且強(qiáng)大的女人。
在那個女人的地位還不高的年代,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不顧流言風(fēng)語,不被那四方天所拘束,她人生的路因為她自己變得繁花錦簇。
顧新安聽著她母親的故事長大,久而久之,母親成為了她的榜樣,又或者說是目標(biāo),所以主動找到她的父親,她告訴她的父親,她想成為和她母親一樣的人。
后來顧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變成了顧新安,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卻誰也不敢忤逆,畢竟實力就擺在眾人面前。
二十多年前,顧老爺子病倒,顧氏集團(tuán)交由顧新安和顧新平全權(quán)管理。
顧新平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當(dāng)知道顧新安也加入了繼承人的候選人行列后曾去找過顧老爺子,他認(rèn)為女人就應(yīng)該待在后宅,而不是去爭搶本不屬于她的東西。
而當(dāng)時顧老爺子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對他說“如果集團(tuán)不屬于她,那也不屬于你,甚至不屬于我,集團(tuán)要挑選的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一個男性?!?/p>
而那一天,顧新安就站在書房門口,兩人的對話她聽的一字不落。
從那以后她開始更加努力,不僅僅是要達(dá)到母親的高度,更是不希望讓父親失望。
很快,顧新安就用她的努力和實力告訴所有人,她能。
而顧新平自那天以后就開始拉攏董事會的人,倒有些“篡位”的意思。
顧新安很有經(jīng)商的天賦,再加上顧新平不再花時間在這些正事上面,因此支持顧新安的人越開越多。
顧老爺子病到后,謝老爺子也開始了半退隱狀態(tài),這兩個人雖是競爭對手,卻也是互相欣賞,兩人“退位”后,就開始“膩在”一起,聊著他們年輕時的趣事,只是這都是后話了。
謝老爺子“退位”后,映旭就交給謝榮天和謝榮昌兩兄弟接手,說起來,這兩個人對映旭的野心不亞于顧新平對顧氏的野心,這也是謝老爺子“退位”的主要原因。
其實謝家確確實實有一本家規(guī),其中一條就是兄友弟恭,只是到了謝榮天這一代,便不再遵守了,而這本家規(guī)也就在角落積了塵。
當(dāng)時兩家公司雖然是競爭狀態(tài),但這并不妨礙謝榮天和顧新安的互相欣賞,所以說優(yōu)秀的人和優(yōu)秀的人總是互相吸引的,他們的父母是如此,他們也是如此。
于是當(dāng)時發(fā)生了一件轟動全市的事,那就是謝顧兩家聯(lián)姻了。在婚后不久就懷孕了。
而顧新平趁著這個空檔,大肆收購顧氏的股份,企圖用另一種方式爭奪顧氏的繼承權(quán)。
顧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后,氣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嚇得顧新安趕緊叫來了醫(yī)生才沒出大事。
在醫(yī)院里的顧老爺子再見到顧新平時,早已不是平時慈父的形象,顧不得什么禮不禮儀的,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逆子,我顧氏的百年基業(yè)都被你毀了?!?/p>
“哼,是我毀了顧氏嗎?”顧新平冷笑著說道,“是你,如果你當(dāng)初直接把繼承權(quán)給我,今天的事就不會發(fā)生了,是你毀了顧氏!”
顧老爺子被氣得口吐鮮血,顧新安趕到的時候,顧老爺子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顧新安難以置信的走到病床邊跪下,眼淚在見到她父親時如珍珠般掉落。
她握住顧老爺子的手,耳邊傳來顧老爺子有氣無力的聲音。
“新安啊,別讓顧氏...毀在這里。”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滴淚順著眼尾掉在枕頭上,本身握著顧新安的手在這一瞬松開,任憑顧新安怎么叫,也無濟(jì)于事。
顧新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開了閘門一般涌出來。
顧老爺子人緣不錯,葬禮上來了不少人,連謝老爺子都來了,卻沒見到顧新平的身影。
顧新安真的很想問問顧新平,他是怎么能夠做到這么冷血的,這難道不是他的父親嗎?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從那天起顧新安和顧新平就再也不以哥妹相稱。
自那以后,顧新安就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搶奪顧氏上。
靠著自身實力過硬,再加上許多元老級的股東都站在顧新安這邊,顧新平開始害怕了。
照這樣的趨勢,即使自己手里的股權(quán)再多,自己所得到的也只會變成一個空殼公司。
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讓他不得不使出一些手段。
他找到謝榮昌。
“我們做一筆生意怎么樣。”
“什么生意?”謝榮昌的手指在茶杯上畫著圈。
“幫我除掉顧新安?!鳖櫺缕秸f的很隨意,仿佛那不是一條生命。
謝榮昌放在茶杯上的手頓了頓,隨即說道。
“哼,你是她哥哥,相比起我,除掉她,你不是更方便嗎?”
“我們的關(guān)系你有不是不知道。”
“幫了你,我有什么好處?”
“既然是生意,那肯定有你想要的。你幫我殺了她,我?guī)湍隳孟掠承??!?/p>
“......成交?!?/p>
出來后,謝榮昌想了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語道:“謝榮昌,你真是瘋了?!?/p>
......
“怎么樣了?”顧新平背對著謝榮昌站著。
“如你所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敝x榮昌的額頭還在滲著血。
“話說,你還真夠拼的,為了映旭的繼承權(quán),竟然愿意以身作局?!鳖櫺缕睫D(zhuǎn)過身,帶著戲謔的笑看著謝榮昌。
“不以身作局,怎么引魚兒上鉤呢?”謝榮昌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駭人笑。
顧新平緩緩靠近,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刀,插進(jìn)了謝榮昌的身體,很快,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謝榮昌沾滿泥土的襯衫。
“不好意思啊,最后的贏家只有我?!闭f著又把刀子插進(jìn)去了些。
“是嗎?”謝榮昌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笑著抱著顧新平的頭說,“我拭目以待?!闭f完,謝榮昌拔出身上的刀,發(fā)了瘋似的沖向欄桿跳了下去。
落地的瞬間,地面上鋪滿了紅色的血液,樓上反應(yīng)過來的顧新平終于是慌了。
他連夜將謝榮昌的尸體帶到了他們出車禍的地方,車上果然沒有了顧新安的身影,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將謝榮昌放到了車上,并淋上汽油,沒有星星的夜晚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強(qiáng)烈的火光。
顧新平以為自己消滅了尸體,摧毀了證據(jù),卻不知,謝榮昌早就將行車記錄儀的錄像同步到了他的電腦里。
回到家,時年十歲的顧燁清站在剛才顧新平所站的地方,嘴角噙著笑俯視著顧新平。
其實顧燁清和顧新平很像,一樣的冷漠,一樣的殘忍,一樣的病態(tài)。
從那以后,兩父子開始變得親密無間,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顧新平放棄了自己最看好的大兒子顧燁笙,開始培養(yǎng)和自己更像的小兒子顧燁清。
......
躺在路邊的顧新安,被救護(hù)車帶到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是輕微腦震蕩和間歇性失憶,這導(dǎo)致顧新安忘記了很多事,其中包括父親的遺言和謝榮昌跟她說的話。
醫(yī)生說顧新安在失憶前可能受到過刺激,所以還有可能患有選擇性失憶,所以謝榮天便叫家里的保姆們把那些可能刺激到顧新平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放到了床底。
時間回到現(xiàn)在,過去的回憶如潮水般涌入顧新安的大腦,她想起來了很多很多事,比如那天是謝榮昌救了她,又比如父親的真正死因,還有她的親哥哥,要殺她。
霎時,崩潰的哭聲布滿了整個房間。
......
她就這樣坐著,身邊放著裝滿過去回憶的盒子,直到謝榮天回來。
謝榮天回來時,劉媽著急的跟謝榮天說“夫人今一早跟少夫人吵了一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了,到現(xiàn)在也不見出來!”
“什么?我去看看!”謝榮天一聽,忙著急的走上樓去。
打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顧新安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忙走過去。
“怎么坐地上,地上涼,坐上面吧?!?/p>
說著謝榮天抬起手就要把顧新安往床上抱,顧新安搖搖頭用手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個林望舒又惹到你了?”
“不是?!?/p>
謝榮天看著散落在顧新安身邊的照片,試探性地詢問。
“你都想起來了?”
顧新安沒有再搭話,房間里陷入一片寂靜。
半晌,顧新安忽然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一定!”